花志榮忙低聲問道:齊兄,你和朵兒是回事啊?”
齊文斌苦笑道:“此事兒說來話長,回頭我再跟你細說吧!”
齊文斌說罷又悶頭喝起酒來,這一壇好幾公升的紅酒,幾乎三分有一都進了他的肚子。
齊文斌此時已經醉得兩眼朦朧了,他熏熏然地看著花朵朵,心裡好一陣無措,不曉得要怎麼哄才能讓花朵朵消氣。
上回陳婉瑩落水的事兒過後,他回頭想想也覺察出這事兒不對勁兒,以他對朵兒的瞭解,她是不會做出這等害人性命的惡事兒來的。
但他又不曉得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當時地上太滑,陳姑娘不小心跌進湖裡去了?還是陳姑娘壓根兒就是在撒謊?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朵兒跟她無冤無仇,她犯得著擔著性命危險來陷害朵兒嗎?
齊文斌心裡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天他送陳婉瑩回別院後,回頭便後悔當時對花朵朵那般兇了,這般多年的相識相知,自個兒到頭來竟然懷疑她,朵兒心裡一定很難過。
齊文斌真恨不得甩自個兒兩巴掌。他事後就一直在尋機會來找花朵朵冰釋前嫌,奈何他才進學院不久,課業繁忙,壓根兒擠不出時間來。
好不容易如今捱到沐休了,他連家也沒回,甩下僮便跳上花志榮的馬車了。怎知來到花家後,卻得不到花朵朵一絲一毫的好臉色,齊文斌心裡說不出的苦楚。
他心裡在煩惱的同時,手上也沒停下,這一番哀思過後,酒壇裡的紅酒又不見了一半。
花志榮見這般喝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忙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子,勸道:“好了,齊兄,別喝了!嘗嘗這個辣子!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菜嗎?這可是朵兒特地為你做的哦!”
花志榮說完夾了好幾筷子的辣子雞放進齊文斌的碗裡。
“真是為我做的嗎?”齊文斌一陣驚喜。
花志榮面不改色,“當然了,咱們家裡都沒人愛吃這個!要不是曉得你愛吃,朵兒幹啥要費那麼大的勁兒做它啊?”
對面的花志昌剛想伸手來夾這辣子雞,聽了這話兒生生止住了筷子。
花志榮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往旁邊夾去。
花志昌委屈地咬了咬唇,見花志榮板著臉,他只好努努嘴,不甘地將筷子伸向隔壁的剁椒魚。
花志昌忿然地咬著碗中的魚頭,眼巴巴地望著那碟看得到吃不著的辣子雞,心中無比的幽怨。
這辣子雞明明是自個兒央朵兒那丫頭做的,為這自個兒可是答應了過些天陪她上山摘蟠桃的,憑啥自個兒賣身換來的辣子雞,到頭來卻看得吃不得啊?
花志昌又忿然地咬了一口魚肉,他越想越委屈,不由一把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就向齊文斌走去。
“齊大哥,小弟敬你!你考上了廩生我還沒機會恭喜你哩,藉此機會說聲祝賀了!小弟先飲為敬!”花志昌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謝謝志昌賢弟!”齊文斌忙也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齊文斌正想坐下來好好品嘗這味辣子雞,怎知花志昌又往他杯中添滿了酒。
花志昌又舉杯道:“齊大哥,小弟還要祝賀你進了咱們大晉國除了國子監外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來來來,喝光這一杯,祝你日後高中狀元,前程似錦!”
花志昌說完再次一飲而盡,他尋思著要想辦法灌倒齊文斌,這樣一來那碟辣子雞可就歸他了。
見花志昌這般拳拳盛意,齊文斌也不好婉拒,只得咬牙奉陪到底了。
見他們你來我往間已經喝了不下十杯了,花志榮不由一陣著急,連一旁冷臉旁觀的花朵朵也不禁皺起眉頭來。
這般喝下去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更別說是齊文斌這等弱質彬彬的生了。她雖然生他的氣,但也不忍看他醉酒難受。
花朵朵連忙走上前去,沒好氣地奪下花志昌的酒杯,咬牙低聲道:“給我消停些,明兒再給你做一碟!”
花志昌眼睛一亮,“好妹子,此話兒當真?”
花朵朵瞪眼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怎麼?你不要?”
“要要要!當然要啊!”花志昌搶過花朵朵手中的杯子,樂顛顛地回座位去了。
花朵朵好笑地睨了他一眼,轉頭又看了看齊文斌,淡淡地說道:“少喝點吧!這是酒可不是白開水!”
花朵朵說罷不再管他,轉身又回席位埋頭大吃了起來。這可是她辛苦了一下午才做出來的佳餚,不吃多可惜啊!
哼,你們一個兩個都喝酒去吧,回頭發現菜吃沒了,看不後悔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