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不答反問道:“他們就是你方才提到的盧尚書家的公子?”
青竹愣愣地點了點頭,“是啊!這是盧大公子,這是盧二公子!”
“盧二公子?”花朵朵冷笑道。
她此刻真是無比後悔幫青竹說那個情,早曉得盧家兄妹是那般不講理的蠻橫之人,她寧可讓青竹受一陣子委屈,也不能放這樣的人去接近師傅,誰曉得他們有啥不軌之心啊!
花朵朵在暗惱間,她身後的燕草則眯起眼仔細地看向女扮男裝的盧二公子。
細看之下,眼前這一身男兒裝扮的白衣姑娘,顯然正是今兒早上才從家裡偷溜出來的尚書千金盧憐菡。而她旁邊站著的正是盧大公子盧定遠。
此時盧定遠正雙手抱胸,眼也不眨地緊盯著花朵朵,好像一個獵人見著了心儀已久的獵物般,眼神焦躁而狂喜。一旁冷眼旁觀的燕草見著了,心下不由一陣警惕。
她在京城當暗衛多年,早對眼前這花花公子瞭如指掌。盧定遠對美男子的獵豔之心絕不下於任何男人對權力的喜愛。但凡是他看上眼的美男子,最後無一不落入他的魔掌當中,直至慘遭淩虐而亡。
連當年名聲躁動一時的莫尚書家的大公子,最後也難逃這蠻橫公子的魔掌。
想當年莫大公子為了避開盧定遠的騷擾,忍痛放棄了國子監的學席,特特地從京城跑到了白鷺書院這個小城鎮的學府裡念,怎知最後還是沒能逃過盧定遠的魔掌去。
盧定遠從京城不遠千裡追了過來,還連番設下毒計,讓一時大意的莫大公子著了他的道,最終給這個無所不用其極的陰險小人。
莫大公子醒來後痛不欲生,他趁盧定遠不備,一刀砍了過去,怎知盧定遠有武藝在身,當下便避了開去。
莫大公子見大勢已去,羞憤之下一刀反刺進了自個兒的胸膛裡,了斷了此生。
莫家為了名聲著想,對外謊稱大公子身染重病,不治而亡。至於實情如何,盧莫兩家彼此都心知肚明,盧莫兩家也因此而結下了不解的宿仇。
眼下瞧盧定遠的眼神,該是看上咱家男兒身裝扮的小姐了,若是小姐不慎落入此人的魔掌,那還有命在嗎?
燕草想到這兒精神不由一陣緊張,咱得讓小姐快快離開此地啊!免得一個不慎著了這奸詐小人的道。
燕草拉了拉花朵朵的手,勸道:“公子,時辰不早了,咱們回了吧!再不回去老太爺又該唸叨了!”
花朵朵按了按燕草的手,示意她稍候一會兒。燕草急得一陣跳腳,但花朵朵不配合,她也只能在旁邊幹著急。
花朵朵轉頭看向盧憐菡,冷聲道:“盧二公子,今日你要是不跟我師傅道歉,就休想走出這書院的大門!”
盧憐菡嗤笑道:“連皇宮大院都困不住我盧憐菡,你算哪根蔥啊?這天底下本小姐要是想去,還沒有我走不出去的地方!”
花朵朵彈了彈衣袖,漫不經心道:“那你大可試試。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裡可不是京城,你爹官職再大,也不可隻手遮天。”
盧憐菡打量了花朵朵一眼,嘲諷道:“就憑你?口氣這般大,你爹爹是哪位啊?本小姐可沒聽說過朝廷上有位姓花的大人,你爹該不會是個芝麻綠豆官吧?”
花朵朵淡淡地抬了抬眼,“我爹只是個普通的農家漢,無官無職。”
盧憐菡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她顫著手指著花朵朵道:“你一個農家漢出身的窮小子,竟敢對堂堂尚書千金出言不遜?信不信我爹一個手指頭,就能掐死你這只小螞蟻?”
一旁的盧定遠見時機到了,忙大聲喝住盧憐菡,“菡兒,夠了!這裡可不是京城,記住你的身份,別像潑婦罵街似的,辱沒了咱們盧家的身份。”
盧定遠說完彬彬有禮地沖花朵朵行了一禮,“花公子,很抱歉,菡兒她被家裡長輩寵壞了,性子難免刁蠻了點。方才她出言不遜得罪了公子,在下替菡兒向公子和令師賠罪了!還請公子看在在下的份上,莫要跟菡兒一般計較。”
盧憐菡氣惱地跺了跺腳,“大哥你在說什麼啊?明明是他得罪我在先!你怎可以偏幫外人?”
盧定遠回頭冷冷地盯了盧憐菡一眼,“閉嘴!別忘了出門時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要是再這麼糾纏不休,我立刻就把你送回家去!”
盧憐菡不甘地噤了聲,她忿恨地瞪著花朵朵,恨不得在她粉嫩的臉蛋上抓上幾條血痕子。
花朵朵懶得理會她,見盧定遠已賠禮道歉,她也不欲在這事兒上再多作糾纏。
花朵朵沖盧定遠淡淡地拱了拱手,轉身便帶著燕草朝青蓮閣走去。
盧憐菡瞪著花朵朵的背影一陣磨牙,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看眼前這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不順眼。
哼!一個臭男人,長得竟比女人還漂亮!
你就得瑟吧!看我大哥把你騙到手後怎麼折磨你!
盧憐菡冷冷地扯起唇角,到時候我可得好好欣賞欣賞你在我大哥身下痛苦掙紮的模樣,想必那會比欣賞獵物在獵人的長槍下掙紮有趣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