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魂笛、安魂曲呢?”
六個字墜入潘金金耳中,她突然像被什麼擊中一樣發顫。
猶如黑暗中看到一絲光芒,原本站在陰影中的男人大步走了出來,他的臉仍舊沒有血色,白的透明,但眼睛卻泛出希望。
“我死以後,你一個人孤身進入魔教,你見了俞海清,進了聖地……告訴我,寶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胡說,我從未去過!”她不由道。
他並未反駁,而是指著她腰間的儲物袋,那裡原來掛著一個淨魂瓶,但是見到他以後,她就把瓶子丟了。
“我每天每夜都能聽到你在召喚我,你的笛聲那麼悠遠,回蕩在我腦中,我片刻也不想閉眼。有時候我可以夢見你,你也在夢裡見過我是嗎?”他手上放出靈光,輕易地破除掉她儲物袋上的禁制,從裡面取出一支竹笛,那笛子從外面看和普通的笛子沒什麼區別,但是折斷以後,能看到裡面貼著回魂符。
因為他那縷魂魄繚繞在她周圍,所以躺在盤絲山上的他始終醒不了。
“寶寶,說你在乎我,說你還……愛著我。”他望著她,深紅色的眼眶流下透明的眼淚,然而他不去擦,也不低頭,就那麼望著她,好像一閉眼,她就會消失。
她差一點就張嘴回答他,但是突然想到他之前的話,他早就拋棄了她的。
“就算愛又怎樣?我早已經不是那個潘寶寶!你愛我嗎?你早就不愛我了!”一味讓她承認,他以為他是誰?她是他滿宮後宮中的一個?
不想起來就算了,一想起來潘金金重重推了他一把:“滾!人渣!”
但是卻沒能把宮不厚推出去,他再度抓住了她,比先前抓的還緊。
電光火石間,他感覺到哪裡出錯了,他愛她,愛她啊!
“寶寶,你看我,看我……”
他捧住她的臉,因為用力,把她的臉擠的變形了,嘴嘟成一個圓形。
潘金金:……
他因為激動而說不出話來,只剩下眼睛,急切、渴望、無助又熱烈的望著她。她從沒有見過那樣飽含著各種感情,那麼深、深到沒有邊際的眼神。不知不覺墜入其中,像是經過一條漫長的渠道,走入其中的世界,忽然發現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因為捕捉到她渴望卻以為不存在的,她的胸口急劇的起伏。因為一貫所受的折磨她本能又持有一絲懷疑。巨大的紛亂的思潮湧動下,她忘了掩飾,臉上的表情生動地展現了內心的想法,有欣喜、驚懼,還有茫然。雖然不全是喜悅,但這對於守候在一旁的人已經足夠了。一剎那的僵持過後,他那條舌頭突然能動了。
“我、我說的是以前,那個時候……寶寶,我並不是不愛你,我只是、只是……”
舌頭突然打結,腦子像死了一樣,書到用時方恨少,他怎麼就找不出來詞形容他的處境。
“你只是太懊悔了,太蠢了,你沒法面對你自己……”面前女孩突然開口。
她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語氣讓他為之一怔,旋即發現這正是他想說的……沒有想到,她比他還要了解他。
潘金金唇角若有若無的浮現一個苦笑。以前,她以為他們是為外物所分,現在才知道他們是被自己葬送的。地位的不對等,人生經歷的不同,對事物看法的不同,對屈辱的感受不同,對自己要求的不同……他若不是遇到她,便不會對自己要求到苛刻,苛刻到無法承受自己的一絲不完美,一點錯誤,一次背叛。哪怕只是漫長生涯中的一處波動。
這倒是完全符合他,符合昊天境第一人。
若不是這樣極端,就不會有後來的他;但正是因此,他們越走越遠。
所以,成也蕭何敗蕭何。
“寶寶……”他只見她沉思,不見她有任何表示,不覺著急。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好像黔驢技窮,什麼辦法都想不到了,只能聽天由命的等著。
這種感覺,比前世渡劫時還要絕望,無助。
快完了哈,大家堅持一下,結局不be,但也不算完全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