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雲容竟然說她的鼻孔比馬蛋還大,可見對她的怨恨已經日積月累。
潘金金沒急於理會雲容,先化出一面水鏡懸浮在面前,她揚起下巴,放下下巴,左看右看,從正面都沒法直接看到她的鼻孔的,她的鼻孔怎麼大了?
“嘩啦”一聲,水鏡破裂,化為水滴墜入浴桶裡。
這個雲容,其實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置她。
當年她和宮厚成親,因為宮厚一窮二白,她就只帶了兩個侍女,當然這是明面上的,是為了照顧宮厚的面子。這兩個侍女就是墨畫和雲容,後來墨畫慘死,雲容成了宮厚的第十一個小妾。雖然她成為小妾的日子是在她和宮厚決裂之後,但她卻知道早在她跟宮厚成親不久,宮厚就跟雲容上了床。今天,回到潘家是一件喜事,但進門之前潘金金已經想過要遇到的人。只是這輩子一切還沒有發生,以前世之事懲現世之人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沒想到她還在猶豫她就送上門來了。
潘金金眸子沉了沉,其實也頗有些意外,前世她一直以為雲容是因為宮厚才跟自己作對,如今看來,即使沒有宮厚她也早恨上自己了,為什麼呢?
潘金金將記憶中和雲容的相處梳理了一番,沒發現有什麼對不起雲容的地方。她自幼父母雙亡,若非星羅仙子收留她,很可能早就死了。在潘家,雖然沒法跟她的地位相比,但作為她身邊僅有的兩名侍女之一,就是老管家也不會輕易對她說一句重話。潘金金實在找不出能讓雲容把她的鼻孔和馬蛋相提並論的理由。找不出來,潘金金就想再聽聽雲容說什麼,但這會兒雲容卻悄無聲息了。
潘金金放開神識,發現雲容正在對著鏡子敷臉,大約是太過心疼她那一張已經浮腫的臉,顧不上罵她了。
這可不行。
潘金金咳了咳,大聲喊道:“雲容——”
離的不遠,潘金金又用了靈力,聲音直接送到雲容那屋。
潘金金看到雲容嚇得把鏡子推倒在桌子上,扶起鏡子就往外走,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臉,站住小聲道:“少主,您要什麼?雲容正在給您縫冬衣。”
雲容張口就撒起謊來,完全沒想到潘金金正在窺視著她,這除了兩人修為差距極大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潘金金從來不會這麼做。潘金金跟墨畫、雲容從小一起長大,已經把她們當做了親人。對待親人,首先要尊重,潘金金從小被潘仁這樣教導,自然不屑去做這種事。但今天的潘金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潘金金了。
潘金金:“你快過來給我搓背。”
雲容無奈,咬牙從儲物袋裡取出一盒藥膏塗在臉上,等走進浴房時,她臉上的巴掌印子已經消失殆盡了。
剛才那事很古怪,雲容不想讓潘金金知道自己被誰打了,好像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不用你搓背了,我腳還沒洗,你來。”潘金金已經穿上了衣服,坐在床邊,床前放著一隻木盆。
她看見雲容怔了一下,然後很快轉身舀來一瓢熱水,跪在床前為她洗腳。
幾乎是立即,潘金金就聽到了雲容的咒罵聲。
“小浪蹄子就會作踐人,洗澡的時候不就把蹄膀一塊洗了?偏等著使喚我,我呸!等老孃給你洗完加點馬尿到你茶裡讓你喝了還想喝。”
潘金金駭了一跳,幸虧她早有準備,忍住了往下聽。
“好一雙小腳才三寸,摸起來跟沒骨頭似的……都是爹媽生,都吃一樣飯,憑什麼她要什麼有什麼,連肉都長的比別人好些……”
原來真的是這樣,雲容一直在嫉妒她。
“長得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給男人用的。就算星羅仙子不也是靠著伺候潘仁得到今天的一切?潘仁潘仁……我這麼年輕,不必那年老色衰的星羅仙子強,要是能跟潘仁在一起……”
“啪——”的一聲脆響,不是就是任性劍打的,是潘金金動的手。
罵她可以,這雲容竟然把她爹都給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