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終於等到了。”影子一聲長嘆。
潘金金猛然驚醒,哆嗦了一下,這是開宰的前奏嗎?
卻聽影子淡淡道:“以後這劍就歸你了。”
啊?
長劍入鞘自動飛入潘金金手裡,潘金金手捧長劍,滿腦子懷疑,這若是寶,那得的也太容易了。
潘金金等了一會兒,看那影子還有什麼話說,但影子卻像該說的都說完了似的一動不動。潘金金小聲道:“那……前輩,我能走了嗎?”
她不傻,不會當面說不想要這劍,她自小就聽潘仁講有些不甘心的大能殘念喜歡藏身在靈器之中,先以一副仁心仁義的面貌迷惑住人,等到時機成熟,再把救了它的人給吞噬掉。她不想要這劍,先騙過影子,找個合適的機會扔掉就是。
“嗯。”影子淡淡地應了一聲。
潘金金恭敬一禮,抱了劍後退,剛要退出石室,忽聽影子說話,嚇的劍差點從手中掉下去,半響才鬧明白他說的是出門左拐可覓得出路。
出門左拐啊,潘金金本能就要右拐,但一想到剛出石室不遠,那影子必能感知到,便依言小心向左拐去。
不想才沿著山壁走出十多丈,身後猛然轟隆一片巨響,她回頭一看,那扇石門並石室被上方山體壓碎塌陷,片刻就成了廢墟。
“前輩!前輩!”潘金金高聲叫道,卻感覺到先前籠罩在身上的那股可怕威壓消失殆盡,而在山體的震動下,頭頂的結界也消失了。
那影子本就是一道殘念,威壓既然消失了,結界也開啟了,應該是已經消散了。
潘金金捧著沉甸甸的靈劍沉思了片刻,見那山體還在緩慢塌陷,放出飛劍,禦劍向外沖去。
沖出去一看,下方已經被山石掩埋,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潘金金環顧四周,見遠處崇山峻嶺都處在一片昏暗之中,不辨來路,才意識到不但天已經黑了,她還迷路了,剛才那秘境不知通向何方,現在只知道是在墨重山深處。
她在那石室中感覺不過小半個時辰,外面卻過了一整天,不知那宮厚現在在哪?潘金金心中一動,記起了宮厚。
想到宮厚,潘金金便覺此地不宜久留,她手上拿著的很可能是宮厚的機緣。
想到這裡,潘金金便急忙禦劍升空,但她也不知道去哪,加上天色已暗,怕遇到些她不能抵抗的毒蟲猛獸,觀察再三,選了一個覺得安全些的方向一口氣飛出數百裡,見天完全黑了,才在一處山坳裡落了下來。
她在上面是看見山坳裡有一片光禿禿的巨石,正好可以用作休息之地才落了下來的。
那些巨石還算幹淨,潘金金找了塊最大的落下,盤膝坐下,那把劍就平放在她面前。
這柄劍雖然外形古樸,但可以看出每一處都久經打磨,顏色厚重,多一分過於花哨,少一分又覺呆板,正是那一種“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的渾若天成之感。跟宮厚裝出來的那幅老實像有點像。
潘金金仔細回憶,卻並未在記憶中找到宮厚有這樣一柄劍的蛛絲馬跡。當然,如果這柄劍對他至關重要的話,他很可能藏的很深,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不過“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並不一定適用她。最重要的是,如果這是宮厚賴以位極仙途的“神器”,潘金金所感受到的只有濃重的厭惡。此處已出墨重山雲家範圍,既不是雲家的,那她就葬了這柄劍,讓宮厚找不到,也不讓別人找到,省得世界上又出現一個宮厚那樣的人。
說幹就幹,潘金金從巨石上一躍而下,單手抓穩巨石底部,用力一掀便把那巨石掀了起來,隨手一拋把劍扔進去,然後鬆手,拍了拍手上的土,躍回石上,悠然躺下。
這柄看不出的品階的靈劍一合上劍鞘就半點光芒也沒有了,就跟一塊爛木頭似的,除非有人在這兒掘地三尺,否則誰也不發現不了。
佈下防禦結界後,潘金金就在石上打坐修行,一夜平安無事。等到天亮,辨別了方向,就向太陽的方向而行,雲家是在墨重山東側。
行出兩百多裡時,潘金金忽然覺得腰上有些沉重,低頭一看,愣住了,昨晚上被她壓在巨石下面的靈劍正懸掛在她腰上,用的還是一根草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