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再下樓的時候,已經換了套居家的休閑長褲和針織套衫。
他看到了窩在沙發裡,抱枕被她攏在胸前,一條腿耷拉下來,在沙發邊沿晃來晃去,整個人慵懶自在,隨性散漫。
聽到動靜,她倒仰著看過來。
“咦?我還以為你怕得不敢下來了呢~”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痴痴地笑了起來。
像酒醉的後遺症,眼神迷離,聲音高亢,撅起的小嘴紅豔豔地惑人。
隨手把腕錶摘下,看也沒看地放到轉角桌上,謝誠手插兜裡,閑適地朝她走去。
這姑娘年輕鮮嫩,正處於最好的年紀,像一株剛剛盛開的鮮花,嬌媚、豔麗,跟他這樣年逾四十的男人完全不同。
看著她,彷彿自己也變得年輕起來,又重新回到了最有活力的時候。
盡管他的外表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幾。
男人低低地笑出了聲:“怕的可不是我,你想清楚了?”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但眼中看不出絲毫的波動,不像面對一個正在誘惑他的女人,更不像是在看衣衫不整,足以令男人化身為狼沖動地撲上去的小妖精。
不是季梨沒信心,而是這男人看著就不好上手的樣子。
仔細看看,成熟男人依舊長得挺好看,甚至因為歲月的洗禮,轉變為更儒雅、更大氣。
歷經千帆的眼眸,非但不會顯得絲毫老態,反而透著洞察人心的銳利。
她的視線,透過薄薄的針織套衫,似乎已經看到衣服裡面的精壯的身材。
這老男人保養得還挺好~
驀地,她坐了起來,把他的手從褲袋裡掏出來,順著他炙熱的掌心輕撓了撓。
“脫掉的衣服我是不會穿回來的!”
“那正好。”
穿過她的肩胛骨下和腿彎,打橫抱起:“省的再讓爸爸給你脫衣服了。”
看不出來老男人體力也挺好~
抱著她上樓的身軀一滯,季梨才發現她一不小心就把話給說出聲來了。
“老男人?”
大概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詞了,謝誠挑著眉看她:“不喊‘爸爸’了?”
這丫頭還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然後……
季梨就喊了四十五分鐘的“爸爸”。
從被窩裡滾出來,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吹了記口哨。
得來了老男人的一瞥。
“四十五分鐘兩次,爸爸下回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