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嶼寧幫她摘下帽子,揉揉她的卷發,“或者一起?”
“no,no.”她笑著推門而入,上鎖。
琉璃沖洗了身體,裹上浴巾,率先來到蒸汽房。整個房間暖烘烘的,地板也是燙燙的。她坐到木質長椅上,身體後躺,閉了眼,感受這份溫暖的蒸騰。
可以想點什麼,也可以什麼都不想,心裡一直存放著美好的感覺,就讓它在此時慢慢擴張……
小木門被推開,霍嶼寧拿了兩杯紅酒走進來。他穿了一件黑色絲織睡袍,寬松的衣領露出好些光潔的面板。
琉璃坐直了身體,“蒸一蒸很舒服。”她接過紅酒杯,輕輕搖晃。
霍嶼寧坐到她身旁,“這樣的時光很難得。”他也身體後躺,閉上眼睛。
琉璃喝下一口紅酒,醇香的味道和刺激感在口腔裡碰撞,她悄悄湊近,只停在恰當的位置。一手托腮,望著他柔和的臉,長睫毛和微微突出的下唇。
那麼乖巧,彷彿孩子一般。而年輕的外表下,住著一顆老成的心,有厚重的責任和自我約束,他情感細膩也更值得信任。
霍嶼寧睜開眼時,就見到面前人一臉深情地望著自己。他將女孩摟近,很近。琉璃的一隻手臂圈過他的脖子,不知是不是紅酒起了作用,她忽然有些害羞,不敢直視。
“有你一直陪伴,是我的幸運。”霍嶼寧的話落到琉璃臉上,她的臉似乎變成了細膩的沼澤,將每個字都盡數吸收。
浪漫的情話,曖昧的氣氛,此時大概要上演一場深吻。琉璃的手指觸碰到他脖頸的面板,好燙的溫度。“還有一件重要事。”她忽然想起。
於是,霍嶼寧見她在一旁搗鼓一陣,最後拿了小捆的樺樹葉子,沾上清水。
“就是它!”琉璃興奮。她將帶水的葉子輕輕拍打霍嶼寧的小腿,“蒸久了,一定要用樺樹葉拍打,這樣才能促進血液迴圈。我可是做了攻略的!”
霍嶼寧也拿了小捆樺樹葉,學她的樣子拍打,只不過位置是肩膀。琉璃覺得脖子周圍酥酥癢癢,抬起頭,見到了面前人的壞笑。
哦~她揚眉!
重新換過一把樺樹葉,去拍打霍嶼寧的手臂,也在他胸前歡樂地掃來掃去。霍嶼寧也不甘示弱,兩人鬧鬧騰騰,玩得不亦樂乎。
……
桑拿還在繼續,身上樺樹葉的水早就幹了,琉璃覺得越來越熱,甚至地板也十分燙腳。她將雙腿蜷縮上來,也熱得無處安放,直到盤旋在霍嶼寧的絲織睡袍上,才覺得這裡是最好的納涼。
口渴的厲害,仰頭將杯中的紅酒喝盡,並沒有什麼作用,反倒頭暈起來。然後,身子忽然懸空了,頭戴的小浴帽掉落,被封藏的長卷發披下來,柔柔地拂過黑色睡袍。她被抱離了蒸汽房。
霍嶼寧餵了暈醉的小姑娘清水,她咕咚咕咚將水喝盡,從嘴角漏出一道小水流。他幫她擦拭,小姑娘趁勢緊摟了他的肩膀,執著地往他身上湊,難道是這件睡袍的質感太好?還是……
琉璃覺得天旋地轉,不過這次終於躺到了床上,涼涼的又細膩,好舒服啊。她的小手在面前人身上一通亂摸,然後,微笑的唇被封住了,細致的摩擦,濕潤的碰觸。然後,她感覺脖子和胸口拂過一陣溫涼,接著是一陣濕熱。夢到,花,開了~
……
午夜,琉璃在溫暖的被子裡側過身,朦朧的視線中出現霍嶼寧睡著的臉,他的手臂摟過她的肩膀。
“是,醒了嗎?”琉璃仔細端詳,忽見一束光從面前閃過。抬頭望向玻璃屋頂。
此時的天空正在上演奇妙,“小火,北極光來了!”
有這樣一則神話故事,極光在芬蘭語中被稱為狐貍之火,那是狐貍在跑過北極荒原時,尾巴攪動了地上的白雪,激發出照亮夜空的火花。
琉璃和霍嶼寧穿了厚外套來到屋外,手牽手躺到潔淨的白雪上。
此刻,在這遙遠的國度裡,世界是沒有煩擾的寂靜,而天空上演的絢爛將心情鮮裹。
它們似隨風流動,時而鋪張大片,也偶爾捲曲迴旋,摸不透方向,辨不定形狀,彷彿近在眼前,又倏忽流向天邊,自由來去,變幻莫測,柔亮的色彩,震撼的視覺。
是狐尾攪動了白雪,照亮夜空最美的花火。
“小火,謝謝你。”琉璃目光柔和,“謝謝你帶我來看最美的天象。”
霍嶼寧握緊琉璃的手,兩人的掌心間似乎多出點什麼。
坐起身,兩人目光相對。在冰封的白雪世界裡,閃耀的北極光下,異域的陌生國度,有兩顆心貼在一起,他們的目光如第一次相對,原來,我的瞳孔一直只住得下你。
霍嶼寧將兩人掌心多出的小東西拿出來,是一枚戒指,鑲嵌的鑽石閃著光輝。他握了琉璃的指尖,在手背上落吻。
“你願意,嫁給我嗎?”
粵語)蔡卓妍的《白頭到老》
我們也許老十歲肥了也鈍了
我們也許老廿歲頭發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