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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悄悄睜開一條眼睛縫，她的臉正對著霍嶼寧的脖子，離得太近，撥出的氣體立刻被擋了回來，聚攏在鼻間，謎一般的熱。她的思維又混沌了些，好像記得親|吻過這段脖子，眯著眼尋去，可不就是！那一小片微紅的面板，上面還掛著晶瑩的口水。
……
琉璃往下瞄，她的身子半扭著，一隻手張牙舞爪地覆在霍嶼寧前胸，另一隻緊張兮兮地圈住了他的脖子。頭枕著肩窩，整個人呈傾倒的姿勢倚靠在他身上。
“如果就這樣醒來，自己會尷尬到化掉吧。不能行的。”琉璃緊閉起眼睛搖頭。
霍嶼寧察覺，“小梨？”他再次喚她。
“！被發現了？算了，現在換掉姿勢才是要緊。”琉璃將圈住他脖子的手抵著沙發肩，支撐自己的身子起來，然後夢遊一般往沙發的另一側滾，眼睛仍閉著，嘴裡一陣哼哼唧唧。
直到她覺得差不多遠了，才睜開眼睛，假裝剛剛睡醒，面上是一副恍恍惚惚的神情，“我醒了。”
她看向霍嶼寧，呃，他怎麼坐那麼遠！兩人之間隔了有她兩個身高的距離。
霍嶼寧也望著她，沒有說話，一隻手臂搭在沙發肩，呈彎曲的弧度。
琉璃覺得這距離有些不妥，又走回他身邊，離了兩拳頭左右坐下來。
“你剛剛怎麼了？”霍嶼寧幫她拭去殘留的淚痕。
琉璃微低了頭，“沒，只是夢魘，我有夢魘症。尤其午休時，如果不定鬧鐘，便會醒不過來，呃……”她覺得這說法太嚴重，“是比較難醒，掙紮掙紮就還好。”
“嗯。”霍嶼寧若有所思地點頭。
……
“我們出去透透氣。”他忽然說。
“這樣不行吧？萬一你被認出來，也麻煩。”
“我裝扮一下。”
“那我來幫你！”琉璃自告奮勇。
……
他們選擇了公共交通出行。地鐵上，琉璃靠在角落，霍嶼寧就站在跟前，面向她，背對著車廂內的人。他穿了一身黑色，黑色t恤，黑色褲子。戴了帽子和墨鏡，墨鏡下露著點點雀斑。那是琉璃的“傑作”，她為霍嶼寧化了雀斑妝。
琉璃想起為他化妝也是件勞累且尷尬的事，當時霍嶼寧端坐在沙發裡，琉璃站在他面前，總覺得在哪個位置都不得勁，不是彎著腰就是扭著身子。最後一不留神被絆到，竟跌坐在他腿上。她那時焦躁著，竟然心一橫，也不起身了，旁若無事地坐在上面，為他迅速點完那些蹦蹦跳跳的小雀斑。
琉璃回過神兒來，為了化解她剛才想到的尷尬事，主動聊起天，“小火，你平時沒什麼機會坐地鐵吧？”
“嗯。”他點頭。
“其實坐地鐵也挺有意思的，除了……”車門開了，湧上一大批人，帶來新的溫度和很實在的擁擠，霍嶼寧手臂在車廂牆壁上撐了撐，“除了人多點。”琉璃將話補完。
出了地鐵，兩人走在思南路的林蔭道，今天的溫度不高，陽光卻很好，地面上落下許多斑駁的光影。琉璃走兩步轉一圈，活躍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