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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用衛生間總是不可避免的出現長長的隊伍,尤其在人流密集地,譬如今日的音樂節。關琉璃排在隊伍的末尾,神情還有點恍惚,是望呆的狀態。
在霍嶼寧演出完退場時,她藉口去廁所辭了顏朵和松磊,波波折折地擠出了人堆。驚豔的演出仍在腦中迴旋,她想著,只怕要成為這個人的樂迷了。他站在舞臺上,極具張力的音樂和霸氣的臺風,完全駕馭了現場所有人的聽覺與視覺,他彷彿是應音樂與舞臺而生,他是一名“絕色”歌手。
於是琉璃要急急地出來,她平時對音樂的包容就在此刻變得自私,已再容納不得其他人的音樂。
待她磨磨蹭蹭地整理完畢,舞臺前少了許多人,看來壓軸的許潔伶已經演唱完,音樂節要散場了。雨還在下,似乎更大了些。琉璃出來時與顏朵他們約好在入口會合。於是她跟在那些紅的,黃的,綠的,透明的雨衣大部隊後面,從音樂節現場撤退。
白天被踩得塌塌的草坪在雨中恢複了精神,挺起了腰桿,直直鑽入人的鞋子,琉璃因穿著涼鞋腳下刺癢癢的,不覺加快腳步。然而步伐節奏與周邊不一致便容易出錯,她幾次被人踩到鞋子,以至最後涼鞋的綁帶變松,反而走得更慢了,被大隊伍落下。
她只好停到一邊稍作整理。在路邊的燈光下,她瞧見身後有個向自己靠近的身影,而自己明明在人流的外緣。心上隨即有種不妙的感覺,眼見雨衣大部隊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忙得起身快走。不時地視線掃過,那人影居然還在跟隨,從影子外形判斷,這該是個粗壯男人。
待琉璃幾乎是奔到到入口處,雨下得愈發大了,視線模糊,然而在入口勉強巡視一圈也未見到顏朵和松磊。連安保人員都不在,手機的訊號格也一直是令人捉急的叉叉,她真有些發慌了,雨水順著帽沿滑下來,淌在臉上,臉龐完全是氤氳的,蒸騰著雨和汗。
琉璃只得出了入口,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轉彎處的路旁停了幾輛私家車,她彷彿看到了希望,忙跑過去挨個敲車窗,可惜前兩個都是空車,琉璃有些沮喪,而此時,身後傳來異樣響動,她判斷那是大腳板肆意踏在積水中的聲音,越來越近。猛地回頭,果然見到一個肥碩身體,藉著路燈,還見識到了他一張有著擁擠五官的大臉龐。
琉璃將全部希望寄託在第三輛車,那輛車裡居然開著微弱的燈光,她急切地敲著車窗,同時手去拉車門,是開著的!喜的琉璃都要念阿彌陀佛了,她迅速鑽進車裡,將車門落鎖。誒?怎麼鎖不上?她手有些抖。
“你的雨衣還有一截夾在外邊。”車的後座傳來一個聲音。
“哦。”琉璃忙將雨衣全部拉進車,“啪嗒。”車門落了鎖。
“呼……”琉璃半俯著頭,盯了車底足有3分鐘。
這時,車門居然又開了,那個一直尾隨自己的“肥碩身體大臉龐”居然也進了車,坐到駕駛位子。
琉璃繃直身體,深吸一口氣,眼睛瞪得溜圓,立馬意識到,“他們,是一夥兒的!”隨即回轉頭去看後座的人。更離奇,那人戴了黑色口罩,只能看到眼睛,身形瘦削,她卻一眼認出,“你是小火?密室的小火!”
…………
原是琉璃的誤會,那“肥碩身體大臉龐”男人是小火的司機,也是返回晚了,並不是尾隨她。
“你怎麼在這裡?也來看音樂節嗎?”琉璃問。
肥碩司機詫異地看她一眼。
“我來這裡工作。”小火說。
“哦。”
這時,車門又開了,來了兩個人。
“這白天好端端的天氣怎麼到晚上就下大雨了呢,害得我一雙新鞋都要報廢了。”這是一個頗具娘娘腔的聲音,他邊進車,邊叨咕。向車後座的小火稱呼了聲“嶼哥。”
小火輕點頭。
“誒?你是誰?”娘娘腔發現了披著濕漉漉雨衣坐在車子中座上的琉璃。“姐,我們車上多了個人。”他向一同進車的女人報告。
那女人從副駕駛回頭看過來,她打扮職業化,四十歲出頭的樣子,那雙眼睛似乎能看穿人似的,有種老辣的感覺,“你是粉絲?”她問。
“我……”粉絲?這琉璃對這問題發懵。
“她是我朋友。小梨,你坐到後座來。”小火說。
這時,女人和娘娘腔的目光齊刷刷轉向小火,表示疑問。
琉璃對這怪異氣氛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只乖乖聽小火的話先坐到了後座,他的旁邊。
這時,女人打破平靜,對司機說:“開車吧,早點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