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江副總,讓他帶著黃助理到古氏集團總部來一趟,掛了電話就開始處理手頭的一點工作。
接到丁曉峰的電話,江濤江副總幾乎都有些受寵若驚,心中湧起一股狂喜,似乎看到了一線曙光。北郊專案已經暫停了好幾個月,雖然表面上還在維持運轉,實際上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等待。
自從齊宏和丁曉峰談崩之後,北郊地產專案就僵在這裡,集團遲遲沒有給專案繼續注入資金。沒有周轉資金,專案是一天都進行不下去。不光工地上沒米下鍋,事業部的工資也拖欠了三個月了,連他這個專案實際負責人每個月都只能領到保障性補貼,這都不能計入薪資裡。
整個事業部裡怨聲載道,員工每天來上班都耷拉著一張死人臉,唉聲嘆氣,上班卻產生了比上墳還難受的感覺。人心思動,不少人都有了跳槽的心思。只是苦於過年前下家不好找,只能暫時隱忍,按兵不動,同時也暗暗期待過年前能拿到一部分薪資,不然春節都沒法過。
如今這個窘境,不光員工苦不堪言,江副總的精神也快承受不住了。他知道天慶集團一直試圖出售北郊地產專案,跟好幾個財團接觸過,包括古氏集團。
從私心來講,江副總自然最希望古氏集團能夠完成收購,畢竟與丁曉峰合作十分愉快,共事這段時間配合默契,一旦古氏集團收購了北郊地產,那他們就馬上脫離困境,重獲新生了。至於自己還要不要留在天慶集團,那都不是問題,打工嘛,給誰幹不是幹,只要錢到位,自己的利益有保障,都是無所謂的。
所以接到丁曉峰的電話,他毫不猶豫就把黃曉麗叫進辦公室,讓她馬上準備好車輛,跟自己去一趟古氏集團。黃曉麗聽說去古氏集團,也猜到了幾分,心中一喜,轉身就走出江副總辦公室,拿了車鑰匙,開上車跟江副總前往古氏集團。
江濤和黃曉麗到了古氏集團,丁曉峰讓總裁辦秘書把他們帶到自己的辦公室,泡好茶後,三個人先簡單敘了會舊,聊了聊天,然後丁曉峰詢問了一番最近北郊地產專案的進展。
自從上次跟齊宏在他辦公室鬧翻,並且當面毆打了郭峰之後,北郊事業部丁曉峰再沒去過。雖然他不去辦公,但畢竟是手握百分之十股權的股東,董事會也無法剝奪他的權力,他仍然名義上是北郊地產專案的負責人,因此偶爾跟江副總和黃曉麗還要通通氣,所以對最近幾個月的進展並不是全盤掌握。
江副總大概給丁曉峰介紹了一下近期的進展,就是沒有進展,集團的財政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事業部的賬面上沒有運轉資金,工地都已經停工了。不僅如此,拖欠建築方工人的工資還沒有結算,快年底了,工地上的工人也在討薪,搞得事業部也非常被動。
這就是連鎖反應,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任何公司其實都跟家庭一樣,家裡沒有米下鍋,日子一天都過不下去。天慶集團的錢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被人挪用了,而不是蒸發消失了,被挪用的錢轉不回來,窟窿就越來越大,拆東牆補西牆都來不及了。
丁曉峰算是聽明白了,現在天慶集團從上到下,日子都不好過。高層有高層的難處,職工也有職工的怨氣和苦楚。但走到這一步,怨得了誰呢,同情是沒有用的,還不如做點實在的。
“江總,小黃,古氏集團下午有可能跟天慶集團簽署收購協議,將北郊地產專案百分之九十的股權收購過來。一旦收購完成,北郊地產專案就屬於古氏集團和本人所有了。這個專案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你們在運營,熟門熟路。
我就想知道,一旦完成收購,你們是否還願意繼續做這個專案。也就是說,你們需要從天慶辭職,轉投到古氏集團旗下。人各有志,不能強求,所以我需要你們認真考慮一下,是否需要改換門庭,換個東家?”丁曉峰試探性問道。
江副總和黃曉麗轉頭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一番,江副總似乎還有幾分遲疑,黃曉麗卻快言快語說道:“這還有什麼需要考慮的,我們出來找工作上班是為了賺錢養家餬口,天慶都拖欠了幾個月工資了,我早就想跳槽離職了。既然丁總這麼看得起我,那我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再說這個專案一直是我們跟著,所有流程都熟悉,恐怕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接手了。不用考慮,我同意跳槽,一旦完成收購,我馬上向集團人力資源部遞交辭呈。”
“那江副總呢,你的意思是?”丁曉峰看著江濤問道,他才是這個專案的核心骨幹,只要有他在,就不存在轉交不暢的麻煩。
江濤苦笑一聲,說道:“我在天慶幹了快十年了,可如今也被逼到這份上,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不管怎麼說,完成這個專案,做到盡善盡美,北郊地產成為一個標誌性商圈中心,是我的願望。
丁總既然這麼賞識我們,給我們這樣的機會,我自然是責無旁貸。如果丁總充分信任我,目前北郊地產事業部的核心骨幹,我都爭取留下來,這樣就不存在交接問題,明年開春我們重新開工,爭取在最短時間內見成效。”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下午跟天慶集團的收購談判,我心裡也有底了。”丁曉峰伸出手,與江濤和黃曉麗握手,簽署城下之盟,這事算是基本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