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峰停止了控訴,齊宏的辦公室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心情十分的複雜。
郭峰是不敢繼續嘴硬,因為他根本打不過丁曉峰,集團的保安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遲遲沒有出現。沒有人給他撐腰,他的氣焰就不敢那麼囂張。齊宏和齊丹是無言以對,因為丁曉峰說的是事實,他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一個人在廁所呆的時間久了,就聞不到臭味。得到別人的幫助多了,也意識不到別人付出的努力和辛勞,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
而江副總卻是第一次如此詳細的瞭解到內情,之前只是聽人說起過,丁曉峰對齊家父女都有救命之恩,但具體的細節他並不清楚。如果丁曉峰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可信的,那麼齊家父女的品質確實經不起推敲。他們都命都是別人救的,卻總是在算計自己付出的那些蠅頭小利。齊家不是也給了郭峰機會和職務嗎,為什麼會幹得一塌糊塗?當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而女秘書小羽卻從中看到了機遇,齊家父女富貴生活過習慣了,智商在極速下滑。他們也就是運氣好,以他們這樣的判斷能力,自己如果能夠上位,給齊宏生下一男半女,那絕對能把齊宏拿捏得死死的。
而那兩個被黃小麗吆喝來江州日報的記者,包括黃小麗本人,都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簡直太勁爆了,現實版的豪門恩怨啊,故事性很強,而且情節跌宕起伏,他們很有必要當面採訪一下齊家父女,還有丁曉峰本人,甚至郭峰身上也很有料。
這是典型的豪門恩怨,商業集團的醜聞。愛恨情仇,夾雜了三角戀,還有商業故事,故事曲折動人。如果這篇報道見諸報端,一定是廣大市民喜聞樂見的。可以供人們茶餘飯後作為閒談的談資,很有現實的啟迪意義,又充滿了商戰元素。
“齊董,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的東西要拿回去沒問題,那我的東西也要拿回來。你們父女兩條命,這個賬怎麼算?你們做個估值,咱們做一次折算,一次性還清,誰都別欠誰的。”丁曉峰盯著面如死灰的齊宏問道。
小羽突然反問道:“這筆賬怎麼算?生命是無價的,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嘛。”
“嗯,沒錯,生命無價。我想要他們拿東西來兌換折現,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的狗命一文不值,那我就無話可說了。找到合適的機會,我再索要回去。你們本來應該去哪裡,就回到哪裡去。”丁曉峰冷聲說道,沒有一絲感情。
齊丹咬著牙喊道:“丁二狗,注意你的措辭,你說誰是狗命呢?你才是狗,你們全家都是狗,你是二狗,你爹媽是老狗!”
“對不住了,你們不是狗命,是賤命。你們還不如狗,狗不會反咬一口,把你們的命稱作狗命,是侮辱了狗子,我得給狼牙道歉!”丁曉峰冷笑道,大多數人其實不如狗啊。
齊丹都快氣瘋了,渾身顫抖,手指著丁曉峰罵道:“你,你,你太囂張,太過分了。來人啊,保安呢,都死哪裡去了,把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給我趕走,永遠不允許他踏進天慶集團半步。”
門外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集團保安隊長,一個是辦公室主任。這兩個人其實早到了門外,只是一直不好進來。雖說鬧到公司來了,這事說到底,是別人的家事,自己作為外人摻合進來說不清楚。現在沒辦法,躲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出現了。
“黃隊長,李主任,你們來了就好,快把這個瘋子神經病趕走。我看他是吃錯藥了,或者是忘吃藥從精神病院逃跑出來,先是給我送骨灰盒挑釁,現在又對齊董大呼小叫,侮辱謾罵,你們快把這個人抓起來,扭送去派出所處理。”郭峰見來了援軍,頓時來了精神。
齊宏仍然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他無法回答丁曉峰的問題。折現,怎麼折現呢?自己能說自己的命不值錢嗎,可是救命之恩值多少錢呢?怎麼兌換,拿什麼折現?丁曉峰這混蛋萬一獅子大張口,要求北郊專案的歸屬權或者控股權,自己是給還是不給呢?
“丁總,談判不愉快,那就請你離開吧。你別為難我們,還是希望你們有事好商量,爭吵解決不了問題。”保安隊長硬著頭皮說道。
丁曉峰冷冰冰說道:“你們不用為難,本身這就是正常的商業糾紛,他們想賴賬,那大家就沒什麼好談的。齊宏,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好歹你也是個大老闆,賴賬可不好。你們想要的都拿走了,現在該輪到歸還我的東西了。”
“你,你想要什麼?”齊宏終於抬起頭,正視著丁曉峰。
丁曉峰咬著牙說道:“自然是北郊專案的控股權,這本身就是我打下的江山,請你們退出。至於天慶集團的前期投入,可以將資金打入你們的賬戶,我來收購北郊地產專案。”
“你?就憑你,拿什麼收購,就憑你那幾個破飯店,能值幾個錢,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郭峰冷嘲熱諷。
丁曉峰淡定地說道:“我是沒有這麼多的資金,但是古家地產有。到時候跟你們談收購的,不是食神飯店,而是我代表古氏集團來跟你們談收購。”
齊宏和郭峰頓時不淡定了,他們知道丁曉峰和古家的關係,但關係再好也不過是個義子,古家的產業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他憑什麼作為古氏集團代表來談判?難道古家真的會不遺餘力支援他?
“代表古家?怕是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要想收購北郊地產專案,讓古峰或者古老爺子來跟我談。”齊宏說道。
丁曉峰冷聲道:“你更沒有資格跟古老爺子坐在談判桌上談判,在他面前,你還只是個小字輩。真要勞動他出面,那就不是談判,而是鎮壓!你敢嘗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