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峰領著齊丹和郭峰來到一張餐桌坐下來,古家的三個子孫坐陪。菜是六菜一湯,主食是饅頭,簡單的大鍋白案菜。
古家大孫子古長風拎來一瓶青花瓷裝的汾酒,洗好幾個酒杯,淡淡地笑道:“小叔,這酒是我在山西出差時別人送的汾酒,不算高檔酒,不過口感還不錯,你們嚐嚐吧。”
“中國十大名酒,汾酒還是排的上號的,不錯,今晚跟丁兄好好喝兩杯。”郭峰自來熟,拿過酒瓶開啟瓶蓋,給自己先斟滿一杯酒,然後給丁曉峰和古長風斟滿一杯,端起酒杯說道:“今晚我就借花獻佛了。來,我們幹了這第一杯酒。”
在坐的幾個男人都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喝完各自用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吃完擦了擦嘴唇,感覺這瓶汾酒的口感相當不錯,醇厚香濃,入口的感覺很舒服。
“呵呵,好酒,這酒存放應該有年頭了,比我們舉辦婚禮時喝點五糧液口感還要舒服一些。”郭峰故作深沉,裝得好像無所不知。
丁曉峰吃了幾口菜,抓起一塊饅頭,往裡面夾進去一塊梅菜扣肉,又夾了點辣椒,三口兩口吃完饅頭,擦擦手說道:“郭峰,其實我一直有個奇怪的念頭,感覺你似乎很嫉妒我?這是為什麼,是我太自戀了嗎?按理說,你應該對我沒什麼好感才對,就像你一上任就從我手裡搶走東郊美食城的管理權那樣幹才符合邏輯。可是你表面上卻一再示好,十分不正常啊。”
丁曉峰這番話說的,太直接,赤裸裸的,讓人感覺很難堪。古家的三個子孫聽完先是愕然,然後忍不住低下頭偷偷的樂。這傢伙還真是生猛,說話不留餘地。
“你說得對,其實我對你真的蠻不爽的,但是嫉妒談不上,你身上似乎也沒什麼地方值得讓我嫉妒的地方吧。論家世,論學歷,論見識,你我都不在一個檔次上。要說妒忌,應該是你妒忌我才對。”郭峰針鋒相對,夾起一塊蓮藕放進嘴巴里咀嚼,極力表現得坦然平靜。
丁曉峰點點頭,抓起酒瓶,給郭峰和古長風各自斟滿一杯酒,自己也斟滿一杯,把玩著手裡的酒杯說道:“那就好,我就怕你想不開,鑽牛角尖,比起你我先天都是劣勢。其實我們之間並不存在競爭關係,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並沒有跟你爭。當然,我們之間也不可能是合作關係,畢竟道不同不相與謀。你是什麼人我大概清楚,但我是什麼人你應該還不是太瞭解。”
“既然你這麼想,我也就放心了。我並不想做你的朋友,從本心來講,我只是想打敗你,將你踩在腳下。北郊房產專案的管理權,早晚我也要拿到手。這本就是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郭峰說得更加直接,他其實是以勝利者的姿態來炫耀的。畢竟齊丹他已經明媒正娶,正式入主天慶集團,成為未來接班人的合法丈夫,整個天慶集團以後都是他們的。丁曉峰不過是個外人,即便曾經當過幾年上門女婿,但並沒有獲得合法身份。
“你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接管北郊地產專案?這個恐怕你拿不走。北郊的專案是我親自主導的,從無到有一手拿下來的。出錢的雖然是天慶集團,但我也是股東,合作者,你想把我踢出去據為己有,恐怕做不到。”
丁曉峰也不掖著藏著,東郊美食城的管理權他可以放手。但北郊的專案主導權他是不會拱手相讓的,郭峰想接手,他第一個反對。
“是嗎,你認為你能攔得住我?”郭峰不以為然,只要董事會批准他來接手,丁曉峰憑什麼阻攔?
丁曉峰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說道:“不信你大可以試試。你不過初來乍到,還沒建立威信,就算是有人給你撐腰,但想從我手裡奪權怕是沒那麼容易。”
“要怎麼樣你才同意讓出北郊專案管理權?丁總,我完全可以稀釋或者收購你手裡的股份,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小股東。螳臂擋車,可笑不自量。”郭峰圖窮匕首見了,露出了青面獠牙。
丁曉峰不再理會他,反而盯著齊丹問道:“這也是你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那又怎麼樣?是你自己放棄了我們,現在賴著不走,算怎麼回事。”齊丹陰沉著臉說道。
丁曉峰一口喝乾杯中酒,把玩著酒杯,淡淡地說道:“原本我以為可以好合好散的,看來這天下的事就沒那麼簡單。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做生意最好不要意氣用事,自毀長城。”
“自毀前程的人是你。對了,有件事需要告訴你,劉綵鳳回來江州了,現在天慶集團旗下一家公司裡做實習生。我很看好她,準備大力培養她。”齊丹說道。
丁曉峰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劉綵鳳是齊丹和郭峰叫回江州的,自己的資訊也是齊丹告知劉綵鳳的,難怪她對自己的現狀瞭如指掌。可他們這是想幹什麼?培養一個劉綵鳳來跟自己對著幹嗎?
“你怎麼會跟劉綵鳳攪和在一起?你以前不是看不上她嗎,怎麼這麼快改變看法了?”丁曉峰胃裡像吃了一顆蒼蠅一樣,看來齊丹這一年來壓根沒閒著,在上海主動聯絡了劉綵鳳,也許還許諾了什麼好處。
齊丹冷冷地笑了,說道:“我怎麼就不能跟她聯絡?我們都是老鄉,又都在上海上學,她那麼勤奮努力,身上有韌性,是個很好的苗子。培養幾年,完全可以為我所用。”
丁曉峰不說話了,齊丹和郭峰這是居心險惡啊,有錢人拿窮人開涮,他們故意拿劉綵鳳噁心自己。
“好,很好,你們居心夠狠的。不過區區一個劉綵鳳,我還不放在眼裡。不要以為窮苦出身的人都能成才,這顆炸彈你們捏在手裡,也許受傷的是你們自己。”丁曉峰咬牙切齒,齊丹這是由愛生恨,還是蓄謀已久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