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峰故意瞪大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表嫂,認真地反問道:“怎麼,表嫂,你們就這麼看不上我啊,我可是一流的廚子,去飯店打工的話每個月工資就好幾萬哩。可我不想給別人打工,我也是當過老闆的人,這輩子不可能給誰打工的。我不是跟你們借錢,而是想帶著你們一起發財。不信的話,你們問問富貴,我以前開的飯店是不是很賺錢!”
表嫂不屑地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你這麼能耐,自己去單幹,我們可不想沾你的光。以前你是走了狗屎運,遇到了有錢的老丈人,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要是能發財,母豬都上樹哩。”
富貴說道:“話不能這麼說吧,二狗是挺能幹的,有商業頭腦,就是缺點啟動資金。開個小飯店,花不了幾個錢。我以前也開過飯店,起早貪黑太累了,才沒繼續幹的。”
屈拴狗輕蔑地說道:“二狗,不是我不支援你創業,實在是沒錢啊。你那麼好廚藝,去飯店打工賺錢嘛。等你攢夠了錢,開了大飯店,或者開酒店,我跟你表嫂給你打工。”
丁曉峰淡淡地笑了,說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是不相信我。沒事,反正咱破產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等著,早晚我都要翻身的。不說了,喝酒喝酒!”
丁曉峰原本就沒打算拉屈拴狗入夥,人窮都是有原因的,指望窮人投資本身就不靠譜。穩定的打工,穩定的貧窮,這是大多數人的生活。
這次來的目的達到了,坐了一會兒,感覺沒有話說了,丁曉峰和富貴就起身告辭了。走的時候,大表哥也沒送他出門,連一句路上小心都懶得多說。
“看到了吧,這就是親戚。窮不走親,還是有道理的。哎,人吶,都他媽是勢利眼!”劉富貴發出感慨!
丁曉峰心情卻很平靜,他早預料到了是這個結果。本身他和所謂的表哥就很生疏,如果不是上一輩人有血緣關係,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更何況,上次屈拴狗張口就借五萬塊錢,他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大家能有什麼交情呢。
“走啦,我們去找寶軍,你們以前經常去哪家夜總會玩?今晚我也去玩玩,放鬆放鬆。臘月初八吧,咱們一塊去趟麗水縣清水鎮,到丁家溝一日遊。老頭死前借出去好幾萬塊錢,估計一分錢都沒要回來,這次回去討債,把錢要回來給老太太,我也就省心了。”丁曉峰拍了拍富貴的肩膀說道。
劉富貴眉開眼笑,心潮澎湃,夜總會那些騷娘們,好長時間沒見了。整天對著自己家那個黃臉婆,碰都不願意碰,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走,小雨小梅,老子來啦。丁老闆,要不要我們給你也介紹一個騷娘們?雖然姿色比不上你身邊那些美女,可是夠騷夠浪啊,玩起來可帶勁了。”劉富貴慫恿道。
“看看唄,反正都是玩,我是打算跟她們學藝的。這些女人天天面對不同的男人,不會演戲肯定不行。”丁曉峰說道,他就想看看,人能虛偽到什麼程度。
此刻寶軍和那個司機正悠閒地坐在一家小飯館喝啤酒,看到丁曉峰和劉富貴從刁家莊走出來,兩人連忙付了酒錢,從飯館出來迎了上來。
“咋樣啊,見到你大表哥啦?不是很多年沒見面了嗎,人家沒招待你們吃點喝點,這麼快就出來了。”寶軍問道。
劉富貴沒好氣地罵道:“招待個屁,兩個剩菜,還全他媽是素菜,一點油星子都見不到,白瞎了你家的酸奶和你爹的煙,丁老闆還搭進去一包酒鬼花生和一瓶酒,哦,還有幾根火腿腸。這些東西餵了狗也好過送給這樣的親戚。”
寶軍笑道:“這回死心了吧,有錢的時候才有親戚,沒錢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親人。這年頭人都掉進錢眼裡了,誰還講親情啊。”
“走啦走啦,去夜總會。我本來就不是來認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什麼好說的。”丁曉峰很坦然,這世上很多親戚是不如近鄰的,本身就不該對親戚抱有幻想。
寶軍興奮地說道:“房間我剛打電話已經訂好了,要了一個大包房,小妞準備到位。先說好了,今晚你請客,兄弟們囊中羞澀啊,兜比臉乾淨!”
“好說好說,給你們花錢,老子什麼時候小氣過。這位兄弟開車,就不要喝酒了。”丁曉峰叮囑道。
他們去的夜總會叫臉譜,中低檔消費,一個大包房最低消費一千塊就行,至於寶軍和富貴貪戀的小妞,平臺費三百元,出高臺的話加三百。如果想包夜,一千元搞定。
當然,這種地方的小妞不怎麼漂亮,身材高挑,面板白皙的比較少,想找到高檔貨得靠運氣。對寶軍和劉富貴這些糙人來說,只要是年輕姑娘都比家裡的黃臉婆好看,也不計較那麼多,反而很符合他們的口味。
四個人來到臉譜,坐進包房裡,媽媽桑就帶了一隊女孩給客人挑選。寶軍和劉富貴興奮得站起身,摸摸這個,看看那個,感覺她們都挺棒的,挑花眼了。
“要不,丁老闆,你先挑?”寶軍說道,實在不知道要哪個了。
這些庸脂俗粉丁曉峰沒一個看上眼的,但大家一起出來玩,他也不好例外裝清高,笑了笑說道:“你們兩個是挑花眼了吧,如果下不了決心,那就多叫幾個唄。我再等等,讓媽媽再換一批,看看有沒有亮眼的。哦,對了,媽媽啊,把你們店裡的頭牌叫來唄。”
“頭牌?我們這的頭牌可貴,而且挑客人,她看不上的人,給多少錢都不陪你的。”媽媽桑說道。
丁曉峰來了興致,興致勃勃追問:“這麼有尿性?我還來神了。去,把她叫來,隨意開價!”
“行,你且等著,我去給您叫去。不過醜話說前頭,她要看不上你們幾位,可別生氣,頭牌就是這個範兒!”媽媽桑很神氣地說道,好像能當上夜總會的頭牌是什麼光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