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主管和銷售主管還是不吱聲,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要能力沒能力,論學歷確實上的都是民辦院校和自考大專,說出去還不如不說。至於他們是靠親戚走後門被安排進來的,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可是卻不好揭破。以前混日子也就罷了,大家看在他們後臺的面子上誰也不好說什麼,可是現在丁曉峰這個混蛋過問了,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
“不說是吧,那你來說。你是人事部經理,最清楚他們的底細。告訴我,他們都是什麼學歷,給公司做過什麼貢獻,是誰介紹他們進入天慶的?”丁曉峰轉頭盯著人事經理問道。
人事經理遲疑了一下,支支吾吾說道:“他們兩個都是大專學歷,都屬於民辦院校,花錢就能上的那種學校。他是財務處劉副經理介紹進來的,他是總裁辦車隊隊長老趙介紹進來的。兩人都是去年入職的,後來柳總給北郊事業部挑人,被推薦了過去。”
丁曉峰忍不住都要笑了,他當是多大的高管親戚,原來不過是集團兩個不起眼的人介紹進來的,這樣的人也配稱作皇親國戚?不過即便這麼兩個小人物都能把親戚安排進來,可見天慶這個龐然大物如今有多麼的官僚,多麼的腐敗。企業做大了,真是什麼人都有。這也許是一種必然,人多了自然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我當是多大的領導呢,原來不過是個副經理,一個車隊司機,這種貨色都能把人安插進來。郭經理,你當天慶集團是垃圾收容站,什麼人都能往裡面安排?我看你這個人事經理也做到頭了,該挪一挪地方了。”丁曉峰真的要氣瘋了,當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像這樣的關係戶集團內部不知道還有多少人。
郭經理一張臉發燙,他這個人事經理很多時候就是個擺設,本身性格就軟弱,不敢得罪人,別人安排人進來,他只能接著。別看只是兩個中層幹部的親戚,可這些人能跟高層說上話,背後說幾句自己的壞話,日子也不好過。
“來,拿辭退文字來,我來簽字,讓他們結了工資,然後把這兩個人給我開掉。我告訴你,齊丹馬上就回集團任職了,到時候她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門戶,把這些關係戶清理出去。接下來就是你們這些光拿工資不幹活的老油條了,想混日子你隨便混,到時候被清理出去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企業不養閒人,這是鐵律,哪個公司和政府部門都適用,別老想著混日子,日子會把你們都混了的。”
丁曉峰咬牙切齒,看來天慶集團也已經到了刮骨療毒的時候了。冗員臃腫,人浮於事,這樣下去遲早完蛋。
人事部經理和那兩個主管臉都白了,聽口風這是二代要殺功臣殺元老了,天慶集團即將迎來一次徹底換血。一朝天子一朝臣,二代上臺做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清退那些跟一代一起打江山的元老功勳,因為這些人他們不好控制。
“好,好好,我這就去拿文字。你們兩個聽到沒有,你們被辭退了,去財務那裡結算工資,趕緊收拾東西走人,我可不想受你們的牽連,我上有老下有下還要養家餬口呢。”人事部經理急眼了,牽扯到自己的利益,自然是先自保,別人的死活可就顧不上了。
“丁總,你非要做得這麼絕情嗎?我們承認,你安排的工作我們沒有很好的完成,可這不是我們的本意,是柳總要求我們不配合你,我們夾在你們中間也很為難的。”策劃主管終於不再沉默,把柳彩虹供了出來。
丁曉峰知道是這麼回事,但這兩個人同樣罪無可恕,錯就錯在他們不僅無能,還懶惰,什麼都不願意幹,就等著坐享其成。哪個公司也不願意養不幹活光拿錢的閒人,你這分明是搶劫別人的勞動果實。
“柳彩虹讓你們去吃屎,你們也去吃嗎?事業部是幹什麼的,你們不知道?那你們到事業部來幹什麼,每天就來開啟坐班喝茶吹牛,然後月底拿一份工資,拿少了還不樂意,對吧?”
丁曉峰怒極反笑,這些歪理邪說在他面前可沒有說服力,只能更加堅定他幹掉這些渣滓的決心。
策劃部主管反駁道:“我們當然不至於去吃屎,可是這是你們兩個人的矛盾,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丁曉峰說道:“柳彩虹集團自然會處置她,這麼小的一個專案她都束手無策,左右推諉,什麼都幹不了,要她何用?這不是我和她的私人矛盾,而是她嚴重瀆職。你們放心,柳彩虹的下場只會比你們更慘,不會比你們好到哪裡去。”
“這個,這個……反正丁總你不能開除我們,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歹也是事業部的骨幹,是創業的功勳元老。”銷售部主管據理力爭,覺得自己特別冤枉。
丁曉峰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少他媽給我來這一套,你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反正你們不去結算工資,從今天起就停掉你們所有的薪資待遇,撤掉你們的工位,要辦公去廁所辦去。媽的,不要惹惱了我,惹急眼了我把你們從公司扔出去。”
人事部經理一看要幹仗,連忙拉著兩個人出去了。他算是看明白了,丁曉峰是個二愣子,逼急了他什麼都幹得出來。集團的人都知道,這小子從苦寒之地長大,野蠻成長,是個翻臉無情的狠人,連闖進齊家別墅的歹徒都被他親手殺掉兩個,急眼了殺人的事他幹得出來。
這幾個人出去後,丁曉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稍微順了一下氣,一肚子邪火無處排解。好人是做不成了,那就做惡人吧,只要能達到目的,管他媽那麼多呢,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