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界?在丁曉峰心裡,這種事永遠不可能發生。李小舟是什麼身份,身為高官子弟,名牌院校才女,又擁有一張絕世美顏,怎麼可能跟自己有私情呢。
但有些特別普通的男人,在這方面有著謎一樣的自信。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每個女人心底都有一個完美無缺的白馬王子。
或許在某些人的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有可能,有希望實現這樣的夙願。丁曉峰卻全然相反,他是一個現實主義者,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這種事最好想都不要想。
過於自負的人往往底色是因為極度自卑,真正面對這種級別的美女,自己都羞愧難當,哪裡還敢有非分之想。美夢與現實,總有著天差地別的鴻溝,不可跨越,只能遙望。
待張翔離開後,丁曉峰又獨自一人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兒,從手機裡翻出齊丹和李小舟在京城時的合影,以及自己跟她們的合影。合影裡三個人都笑得陽光燦爛,無憂無慮,但是從三個人身上還是能看出細微的差別。
這種差別不在於衣品,而在於三人的氣質實在是天差地別。這就是出身不同留下的烙印,一個是官宦家庭的千金,一個是富豪家中的公主,兩個人都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家庭環境。而丁曉峰呢,明顯能感覺到一種樸素的鄉土氣息,無論他今後多麼成功,身上的烙印始終是無法去掉的。
“哎,時也命也,如果當年我的家境稍微好一點,這些人也不至於成為我終身不可逾越的屏障。”丁曉峰嘆息了一聲,洗乾淨茶具,熄燈從辦公室出來,情緒忽然就低落起來。
飯店開始打烊了,絕大部分食客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那麼幾桌客人意猶未盡還在交杯換盞。抬腕看看手錶,十點多了,忙忙碌碌一天,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反正到點也該回去休息了。
開車回到江景別墅,丁曉峰吃驚地發現柳彩虹居然在,更為詭異的是,齊宏這時候還在外應酬沒有回來。這女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搓著手滿臉焦急的樣子,看到丁曉峰比齊宏先回來了,臉上流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奇怪,你怎麼在我家裡?”丁曉峰將車鑰匙扔在茶几上,臉色十分不好看。大晚上的柳彩虹獨自跑到這裡來,你跟我岳父沒名沒份的,真把自己當這裡的女主人,不經允許就來了。來了還不走,想在這裡過夜嗎?
柳彩虹說道:“是齊總讓我在家裡等他的,我有工作需要向老闆彙報。”
“哦,那你等著吧,我得洗洗睡了。”丁曉峰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沒什麼本事,最終還是選擇向老闆獻媚甚至獻身的方式保住自己的職務。當初還高看她一眼,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別,不著急啊。反正齊總都沒回來,你每天晚上睡覺前不是要喝兩杯嗎,我一個人待在這裡傻等也無聊,要不我陪你喝兩杯。我們一邊聊,一邊等齊總回來。”
柳彩虹的態度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在丁曉峰眼裡卻非常不是個滋味。早知道自己沒球本事,就不要自不量力,現在到了緊要關頭,來這麼一手算什麼。
丁曉峰看了一眼唯唯諾諾的柳彩虹,忽然有些可憐她了。沒有金剛鑽,非要攬瓷器活,自己把自己套進去。現在馬上要出結果了,她自己心虛了,跑到這裡來搞關係,可真夠下賤的。
“你走吧,我岳父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你都不明白什麼意思?柳總,你這樣做是沒用的,只會讓人看低你。我說話不好聽,但卻是實話,希望你能見諒。”
丁曉峰對柳彩虹心裡十分失望,這個人實在是太沒有原則和底線了。往常的傲嬌,不過是徒有其表,給自己一層華麗的遮羞布罷了。
柳彩虹臉色很難看,心裡一股火就躥上腦門,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一個上門女婿還想當別人的家,真是厚顏無恥,不知天高地厚。
“你!你憑什麼趕我走,是老闆讓我在家裡等他的。真是的,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柳彩虹惱了,自己放低姿態,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他孃的還端起來了,真是不知好歹。
“你覺得我沒資格?柳彩虹,我知道你打心眼裡看不起我這個上門女婿,可我在這個家有身份,你有嗎?你可以看不起我,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不管在這個家,還是在天慶集團都有自己應有的話語權。收起你的傲慢,用平常心對待身邊的人,你就不會這麼幼稚。
分明能力平平,卻總裝出什麼都懂,什麼都能搞定的樣子。可真遇到一點點事你就束手無策,就你這兩下子,也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你狂什麼,你有什麼可豪橫的?”
既然跟一個人永遠無法同頻,這個徒弟自己教不會,那還不如徹底打垮她的自信心,掰碎了重塑。很多的賤人就是不能給好臉,不識大體,不知好歹,你稍微和顏悅色一點她們就蹬鼻子上臉。
柳彩虹被罵得臉紅脖子粗,一張粉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她萬萬沒想到,丁曉峰會這麼不給她面子。真是狗仗人勢,其心可誅。
“你,丁曉峰,現在我還是你的領導,你不要太過分了!”柳彩虹歇斯底里。
“領導?那你說說,你今晚來這裡幹什麼?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來撒嬌賣萌的吧。我就問你,競標書做好了沒有,幾天後的競標你有什麼方案,打算怎麼競標,心裡有底嗎?”
一看到她不好好去製作標書,卻跑到老闆家裡來套近乎,拉關係,丁曉峰打心眼裡就厭惡,這麼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這麼複雜,這女人的腦子裡裝的都是大糞嗎?
被人戳穿了心思,柳彩虹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這個地方她是沒臉留下去了,一跺腳轉身就走,恨不得爹孃多生兩條腿。今晚她跑來幹什麼呢,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