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銷?他孃的自然是要報銷的,丁曉峰心裡暗罵了一句,叫你們來就是買單的,這頓飯應該由你買單,或者你帶的小黃買,然後拿著發票找我簽字報銷才對。老子是管錢的,你讓我自己簽字給自己報銷嗎?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這以後財務制度不就亂套了嘛。
“周校長,你這一箱五糧液多少錢買的,把買酒時的發票或者收據給我,我把這些酒都買了,以後每次接待就用這箱酒,錢從事業部的財務裡面出。老子出人出力,還要再出錢的話就太冤了,都不知道誰給誰辦事的。”
丁曉峰心裡有點上火,上次宴請霍強就算自己花錢,不找天慶報銷了,這次又是這個下場,都快成冤大頭了。
“這女人辦事似乎沒什麼套路,不太靠譜呀,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麼混職場的。”周睿也是一臉苦笑,原本以為這麼一個女強人形象做事是很有條理的,沒想到毫無章法。
丁曉峰苦笑了一聲,說道:“誰說不是呢,這幾年我接觸過的女人,別管長什麼樣子,什麼層次,辦事有條理又靠譜的還真多見。七姊妹那些人,更是一個比一個志大才疏。唯一值得稱道的還是兩個知識女性,一個是李小舟那個老師郭美媛,另一個是京城另外一個女教授。到底是見過世面,久經歷練的大家閨秀,說話做事都很得體,讓人感覺很舒服。這些野路子的女人,辦事隨心所欲,也不怎麼喜歡反思,自己又把自己看得很高,打交道實在是難搞。”
“你也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她們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不大可能有多大的長進。我這箱酒當時是四千過一點買的,你要的話還是原價賣給你。學校招待用酒實在用不了這麼貴的酒,接待用酒這麼喝的話我可招不住。要不然這頓飯我來買單吧,到時候拿著發票和收據找你報銷,你簽字就行,不然這個錢你還真沒辦法報銷。”周睿說道。
丁曉峰想了想,說道:“行吧,我買單,你到時候拿了報銷單據給我簽字去財務領錢,完了酒錢和飯錢咱們抵消折扣。媽的,原本簡簡單單的事情,讓這些傻娘們搞得這麼複雜,想起來就來氣。”
周睿起身叫來服務員,丁曉峰刷卡買單,讓飯店開具發票,然後把發票給周睿,讓他下次到事業部財務那裡報銷。
從酒樓出來,周睿打電話叫他表弟來把他接回家,丁曉峰叫了一個代駕司機,開車將他送回江景別墅。雖然自己現在有了根據地,但還是不能從齊家搬出去住,那樣性質就變了,真就讓人以為他自立門戶了。
回到江景別墅,丁曉峰進入客廳,看到齊宏正坐在小餐廳裡跟齊丹說著什麼。楊嫂坐在一旁聽,齊丹懷裡抱著狼牙,父女倆聊得還挺熱烈。齊宏笑眯眯地聽著齊丹說話,滿眼的慈愛,一臉的關懷。
丁曉峰很羨慕,這才是親人之間應有的狀態,可憐丁曉峰卻從來沒有擁有過,他得到的只有親情的冷漠,一家人之間互不關心。
缺乏親情的家庭,做任何事都像是敷衍應付,做給別人看的,心裡沒有,嘴裡也沒有,眼裡更沒有。
“爸爸,你和丹丹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丁曉峰走過去問道。
齊丹扭頭看了眼丁曉峰,神秘地說道:“聊你的唄,你現在越來越出息了,生意越做越大,身邊美女如雲啊。爸爸是看你身邊美女不夠,又給你派了個美女上司管著你,是不是感覺很爽,每天都如沐春風呀。”
“如沐春風?我可沒覺得,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一個個都自視甚高,可是又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幹事不咋樣,脾氣一個比一個大,我忙前忙後都是給別人擦屁股,累都快累死了。”
丁曉峰忍不住發牢騷,真想直接告訴齊宏,他看柳彩虹又看走眼了,這女人水平非常有限,難堪大任。
“呀,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敢發牢騷,真是長本事了。”齊丹說道,心裡確實醋意翻騰,昨晚看到那麼多女人在丁曉峰身邊,心裡非常不舒服。
不是身處其中的人不會理解,看著花團錦簇的假象,實際上背後是一地雞毛,一臉狗血。丁曉峰現在還能管住自己,除了工作之外跟這些女人沒有其它關係,不敢玩曖昧,更不敢放縱自己,都已經如此苦不堪言。可想而知,真要跟其中幾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那就亂成一坨翔了。
爭風吃醋是必然的,撕逼扯皮也是必然的,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怕,你有多少家底都不夠糟蹋的。
這一點齊宏這些年做得相當不錯,可以說是一個榜樣。鰥居多年,除了一個梁倩之外,其他的女人都保持著必要的距離。不然以他的身家,那身邊圍繞的女人絕對不會少,整天應付這些女人就能花掉絕大部分的精力,哪裡還有功夫去管理企業,做大做強自己的事業。
給自己斟滿一杯酒,丁曉峰一口喝下,乜斜齊丹一眼,眼神有點冷。現在他不想跟齊丹扯這些,分明她就是在找茬,一搭腔就上當了。
“怎麼不說話了,我冤枉你了嗎?”齊丹見丁曉峰半天不吭聲,有點惱火,這完全是對自己的蔑視。
丁曉峰站起身,說道:“我累了一天了,上樓去睡了,你們父女兩個聊吧。”
“哎,你別走啊,甩臉子給我看是吧。真是牛起來了,說不得碰不得了。”齊丹還真是擺出找茬的架勢,咄咄逼人。
丁曉峰一口怒氣就升騰起來,看來自己是不該回來,本來想得到點家庭的溫暖,可是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質問。
“你們父女兩個聊你們的,我插不進去嘴,就不參與了。我很累,不想吵架,請你不要逼我,算我求你了。可以嗎?”丁曉峰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好端端的事情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成了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