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丹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幾句話就懟得丁曉峰敗下陣來,不敢再多說什麼。說到底,還是他自己心虛,齊丹之前的擔憂並非多餘,事情在悄然間就發生了。看來還是女人在感情這一塊更加成熟,無師自通。
丁曉峰防著齊丹,齊丹也從潛意識裡防著丁曉峰變心。這兩個人半斤八兩,其實誰也沒比誰純粹到哪裡去。在這個問題上,其實誰都別批判誰,大家都有自己內心的小算盤。丁曉峰是怕被拋棄,齊丹是暫時沒有更理想的戀人出現,感情暫時寄託在丁曉峰身上。
兩個人身上巨大的差距,早晚會一點點體現暴露出來,真正在一起生活,開始養育後代這些問題都將無法迴避。出身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身上的烙印都很重,不可能因為同在一個屋簷下就不存在了。
“你厲害,這張嘴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我覺得你學習經濟管理專業是選錯了專業,你應該去學法律,以後當個律政佳人,在法庭上鼓著腮幫子跟人唇槍舌劍,那你肯定贏。要不了多久,你肯定能成為全國聞名的大律師。”丁曉峰說道。
齊丹對著鏡頭撇撇嘴,不屑地說道:“反正你給我老實點,管好你的下半身,別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尤其是小舟,那是你的禁地,千萬不要去觸碰,否則你會死得很慘很慘的。”
丁曉峰沉默,一時居然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了。李小舟本身的確是禁地,他也不想,或者不敢去碰。可是李小舟自己卻起心動念,這事情完全顛倒過來了,讓人情何以堪啊。
“丹丹,我就納悶了,你跟小舟關係那麼鐵,從小一起長大,為什麼對她反而有這麼大的戒備心,這麼多的芥蒂,按理說,這不應該啊。我是什麼人你可能還不能說完全瞭解,但是李小舟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吧,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會看上我這樣的泥腿子。你到底是高看我呢,還是對我不放心啊。”丁曉峰強詞奪理,現在也只能這麼應對了,起碼錯誤還沒有開始,一切只是萌芽而已。
齊丹冷哼道:“就是因為她是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才不知道世道人心的險惡。別看她聰明透頂,其實單純著呢,很容易被你這樣的渣男給矇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去上課了,你自己好之為之,不要搞得不好收場。”
撂下這句狠話,齊丹就掛了電話,讓丁曉峰拿著手機好半天懵逼。這他媽的,真的是無妄之災啊,自己不過是想找個幫手,怎麼還扯出這麼多是非來了。就算是他和李小舟互相欣賞,互相愛慕,只要不越界,誰都沒有資格指責。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君子。人人都有犯罪的可能性,也動過殺人的心,可是隻要沒做出來,那就是無罪的,也是無可指責的。齊丹接連兩次給自己打預防針上眼藥,丁曉峰覺得不是她發現了什麼,而是她自己感覺到了危機。
也許在她心目中李小舟過於閃耀,是她最強大的對手,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心理反應。這麼一想也對,齊丹不會去妒忌七姊妹,更不會嫉妒劉綵鳳,因為這些人跟她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打心眼裡就蔑視她們。但是李小舟不一樣,也許齊丹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如人家,所以才會處處提防。
洗漱完,到餐廳裡隨便吃了兩口早餐,丁曉峰驅車前往東郊的培訓學校。今天早晨他有一節課要上,另外還要處理一下軍刀搗亂的後遺症。宏盛地產不會那麼輕易死心,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又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到了學校,丁曉峰發現一切正常,教學進行得井然有序。自從自己拉著古老爺子和楊建國入股之後,學校有了運轉資金做事就大氣起來,很多出走的學員歸來,還新招錄了一批新學員,整個學校煥發出勃勃生機。這是好現象,證明這一行還是可以做的,只是目前的教職工還比較欠缺,負責運營的副校長人選也遲遲沒有定下來,距離真正盈利還有待時日。
停好車,丁曉峰先去周睿的校長辦公室喝了一杯茶,兩個人簡單聊了聊。丁曉峰瞭解到,自從軍刀帶著人來鬧過一次之後,最近倒是十分平靜,沒有什麼人到學校裡找事情。只是學校周邊最近出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像是來踩點的,整天在附近轉悠,到處打聽,還丈量。
以丁曉峰的估計,應該是宏盛地產的人仍然在打這塊地皮的主意。他們雖然一時半會拿不到土地批文,但是顯然這個地方他們是勢在必得的。被幾大房地產公司壓著打,幾年時間顆粒無收,宏盛地產已經歇斯底里了。如果再遲遲拿不到專案,估計不是辭退總經理,就是股東撤資了。
“他們要踩點就讓他們踩點吧,只要不進入學校搞事情,那就是他們的自由。我擔心的是宏盛地產這幫土財主憋著什麼別的壞,還要搞事情。這些人做事從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們還是要防著他們一點。你最近呢警醒點,多派幾個人在學校裡面和周邊排查,一旦發現異動立刻制止或者報警。不過我感覺報警沒什麼用,派出所那個副所長明顯是被宏盛地產的人收買了。我們還是要靠自己啊。”丁曉峰說道。
周儒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會加小心的。你說這他媽的算什麼事,老子開個學校,兩年虧損,剛看到點希望就有人要整事,地皮都被人惦記上了,命可真苦啊。”
兩個人正聊著,突然聽到門口一陣騷亂,有人在大聲說什麼。丁曉峰和周睿從辦公室走出來,就看到拄著柺杖的軍刀帶著幾個人站在校門口,正在跟門衛掰扯什麼。不過這次軍刀倒沒有那麼囂張,而是大聲嚷嚷著自己要見丁曉峰,希望丁曉峰出來跟自己見面。
“好了老王,放他們進來。我倒想聽聽,他想跟我說什麼。”丁曉峰對門衛老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