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員一名協警上前,警員從腰裡摸出手銬,準備強行給丁曉峰戴上。在他們眼裡,丁曉峰就是一個不懂法的法盲,居然敢抗拒執法,這簡直是蚍蜉撼大樹,罪加一等。
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自己的偏袒行為,已經讓自己十分被動,只要有人較真,他們在更高一級執法部門那裡同樣交代不過去。執法者只有不偏不齊,站在公里客觀的角度上執法,才能讓人心服口服,配合執法。否則一旦選擇傾向性執法,偏離公正軌道,那麼遭遇的反彈必然是十分激烈的。
丁曉峰採取的就是更激烈的對抗,當警員摸出手銬,準備與協警配合控制住他,並給他戴上時,丁曉峰劈手從警員手裡奪過手銬,一把抓住協警的手腕,先給協警銬上,然後又抓住警員的手腕,將他的一隻手也銬了起來。
“丁曉峰,你幹什麼?你敢襲警,好大的膽子!”副所長怒吼道,伸手準備到腰裡拔槍了。
丁曉峰冷眼看著這幾名警察和協警,不為所動,人家已經找上門了,那就不怕把事情鬧大了,鬧得越大越好。自己是正當反擊,即便手段過激,可是卻有正義性和正當性,容易贏得輿論的支援。很顯然,派出所是偏袒軍刀一方,不知道是出於同情弱勢一方,還是有別的什麼交易,反正他們就想透過搞這種小動作來對付自己。
“你們這是執的哪門子法?我也不怕告訴你,是我到軍刀家裡打砸的,可是那又怎樣?你搞清楚,這件事的起因是他先帶人到學校裡打傷人,損壞公物,破壞正常教學。我們報了案,但是你們不作為,而且還有意庇護這些流氓胡作非為。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跟他們是一夥的。不要以為你穿上這身皮就可以黑白顛倒,為所欲為了。你該傳喚的人是軍刀,不是我。跑到我這裡來撒野,你以為我好欺負嗎?不怕告訴你,我岳父是天慶地產的老闆,你覺得我們沒有運作能力嗎?”丁曉峰死死盯著副所長說道。
副所長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人當槍使了,這是江州兩大地產公司之間的較量,而自己卻稀裡糊塗被捲入了這一場暗戰裡。軍刀帶人去培訓學校鬧事之前,宏盛地產就專門宴請過他,給了不少好處,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那塊地皮他們看上了,但是現在被人佔用,所以他們想用一些非常規手段將這個學校趕走,到時候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得了好處自然要幫別人辦事。副所長懂這個規矩,所以今天學校報案的時候,他就清楚怎麼回事。這種爛事每天都在發生,能不作為就不作為,拖一天是一天唄。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培訓學校的幕後老闆居然是個硬茬子,當天就找到了軍刀家裡,不僅找回了場子,軍刀這樣的狠人居然被打得不省人事住了院。堂堂兵王,不堪一擊,被一個廚子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實在是匪夷所思。
宏盛地產給派出所施加了壓力,趁這個機會把丁曉峰抓起來,這次打架鬥毆的性質足可以關他十天半個月了。只要把丁曉峰關起來,那麼學校自然撐不住了,他們就得尋思著換地方。只要學校搬走,他們收購這塊地皮的難度就減少很多。就算是天慶地產從中搗亂,在時間上他們也來不及。
可是副所長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宏盛地產要花這樣的力氣對付一個民辦的培訓學校,原來學校的大老闆是他們的死對頭天慶地產的女婿,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學校有可能是天慶地產的資產。天慶地產在江州赫赫有名,可以說是一個龐然大物,稍微見過世面的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兩大地產公司鬥法,自己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長當了這把槍,那麼這個被利用的棋子有可能被碾壓成粉末。自己算什麼啊,人家接觸的都是市裡省裡的大領導,一句話就能讓自己罷官,丁曉峰說是要扒掉他這身皮還真不算是空言恫嚇。
“丁曉峰,你一直在威脅我,你當我是嚇大的?你糾集幾十人,大鬧費家營,不僅打傷了人,還砸了別人的家。你以為你是天慶集團老闆的女婿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告訴你,現在是法制社會,由不得你這種法盲胡來。”副所長虛張聲勢,其實自己早就後悔了,現在是需要找個臺階下來,讓自己體面的退出這場遊戲。
丁曉峰長嘆一口氣,冷笑道:“到底是誰先為所欲為?到底誰是法盲?如果我是法盲,就會無限信任你們。可是你們呢,對得起老百姓的信任嗎?你轄區內的流氓惡霸你管不了,反而跑到別人的地盤上指手畫腳,這是你該做的嗎?你要傳喚我也可以,你先把軍刀那些人找出來,我們當面對質。就算是傳喚,你總不能只傳我不傳他吧?他可以打砸我的學校,我就不能去他們家說理?”
“你是去說理嗎?你是去尋釁滋事的,你看看把別人家打砸成什麼樣子,打傷了那麼多人,還有人要縱火燒了別人家。”副所長感覺自己總算找到點底氣。
“那又怎麼樣?民間的規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怎麼對待別人,別人就怎麼對待他。他又不是太子,憑什麼說不得碰不得。他可以拿著刀砍我,我就應該站在原地等他砍死我嗎。曹尼瑪你的,你再給我胡攪蠻纏,老子連你也一塊打。別以為你穿著警服就是織法者,你這樣胡亂執法,被人打死也只能怪你自己。”丁曉峰來了火,一把揪住了副所長的脖領子。
副所長情急之下從腰裡拔出配槍,頂在了丁曉峰的腦門上,厲聲說道:“你敢襲警,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好啊,我就是讓你一槍打死我。反正我覺得活著也沒意思,你開槍,打死我,不打死我你是我孫子!快,開槍,馬上開槍,打死我。”丁曉峰瘋了,他真的想跟這個混蛋同歸於盡,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