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樂……織樂……
她就在這座豐南城中!
他要找到她,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報!在城西處發現一隊人馬正準備殺出城,似乎像是朱天城方家的殘餘軍。”有酆族計程車兵上報道。
方家軍!
邯澤浩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握著長槍的手指收緊了一下,“全軍包圍豐南城,由申學士和宏將軍帶領,兩千精兵隨我去城西追擊方家殘軍。”
“是!”眾將領命。
邯澤浩拉緊韁繩,側過馬頭,雙腳用力地一夾馬腹,朝著城西方向奔去,兩千精兵緊緊地跟上。
而申亟臣和宏元開則相視一眼。
“看來,少主果然是打算要親自帶回織姑娘。”申亟臣呢喃道。
“你說少主將來,會是一代明君呢,還是——暴君?”
“我只知道,這個天下,將來一定會是酆族的!”
“不好了,酆族的軍隊追過來了!”
“逃,快逃!”
“城主,少城主,咱們抵擋不住了!”
殘餘的兩千多方家軍,從豐南城中一路逃出來,卻還是被酆族的軍隊在城西外二裡處追殺著,轉眼間,已只剩下一千多人了。
方翺看著四周只剩下一半的方家軍,心中一片死灰。現在這個時候,即使織樂肯幫他們,只怕也無法逃脫酆族的追擊了,更何況,現在帶隊的人,是那個酆族的少主——邯澤浩!
火紅的頭發,冰藍色的眼,這樣的長相,即使在酆族中也是極為少見的!方翺遙遙地望著已經越來越近的邯澤浩。
酆族的指揮元帥,統帥著大軍,不去坐鎮收城,卻來追擊他們方家的軍隊,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
方翺晃晃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方家軍的人眼看越來越少,當最後的一批死士去拖住酆族軍的時候,方天長只是死死地拖著織樂,和方翺以及幾個貼生侍衛進行最後的逃亡。
“父親,放了織樂吧,帶著她一起逃,也只是多添一個累贅而已。”方翺開口道,只希望能替織樂求得一線生機。
“這丫頭,也許可以作為我們父子最後的保命符,酆族的邯澤浩既然會親自來追擊我們,定然和這丫頭脫不了幹系,只怕那邯澤浩也看上了這丫頭的天分!”
織樂被捆著趴在馬背上,默默地聽著方家父子的對話。她的天分……可是邯澤浩卻從來不曾讓她獻過任何的計謀,他只是一味地給予,而沒有利用。
因為,那個男人是驕傲的,是自負的,他有足夠的能力打下天下。
而她,可以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看到那一天嗎?
她聽到了紛踏而來的馬蹄聲,她聽到了驚呼聲,呵斥聲。
她聞到了血腥味和一股死亡的氣息。
然後她的身子被一隻手狠狠地拉起,一把鋒利的長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耳邊是方天長氣急敗壞的喊聲:“住手,若是酆族的人再動一下,我就把她給殺了!”
過了片刻,似乎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
織樂的眼,只是愣愣地看著那對峙著的一人一馬。
他的脊背挺得那麼的筆直,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巨大的長槍,他的身上、臉上、發上沾染的全部都是鮮血與泥沙。
她終於又一次地見到了他,僅僅只是相隔咫尺而已。
“方天長,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背叛我的女人做些什麼呢?”邯澤浩仰天一笑,冷冷地直視著對方。
方天長一愣,難道他猜錯了?難道邯澤浩過來,是為了要親手殺這女人?
“你真的不怕我殺了她?”他咬咬牙,只能繼續賭下去,畢竟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銳利的劍鋒,劃破了織樂頸子上的面板,紅色的血,順著劍鋒蜿蜒地流下,一滴一滴,滴落到了那黃褐色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