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貝拉抬眸看著僵硬的像尊雕塑的西弗勒斯,“怎麼不坐下?”她眨巴的睫毛一頓,想起了西弗勒斯是為什麼站起來的,貝拉抿了抿唇,抬手在半空中拍了拍,“西弗坐下啊。”
託尼審視地看著西弗勒斯,貝拉那殘酷灰暗的九年裡,都有西弗勒斯的存在和陪伴,可是貝拉死去的時候他在哪兒呢?託尼承認,他就是遷怒。
明明知道,西弗勒斯一定也和他一樣,都不希望悲劇發生,都希望貝拉平安快樂。
貝拉觀察西弗勒斯的臉色,很輕易地就能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多年的習慣和默契讓貝拉清楚的知道西弗勒斯一定又在鑽牛角尖了,她拉了拉他的衣擺,仰著小臉問道,“西弗,有話想說?”
西弗勒斯看了兩秒那隻拉著他衣擺的手,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纖白的手腕,“貝拉,你有夢見過,最後一次嗎?”
最後一次,是他親自動的手。
西弗勒斯下頜緊繃著,眉眼間染上了幾分陰鷙。坐在貝拉身旁的託尼皺了皺眉。
貝拉一愣,她反手握住西弗勒斯的手,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貝拉,你別騙我,”西弗勒斯捏緊了貝拉的手。
“我沒有,”貝拉眨了眨眼睛,“真的,”她強調。
“西弗都在我的美夢裡,”貝拉微笑。西弗勒斯總是靜默的,因為靜默,那些深沉如海的情感總會被人一掠而過,貝拉不會。
西弗勒斯定定地看著貝拉,而後在她的注視下唇角扯了扯。
“天亮了,”一直沒有吭聲的布魯斯抬頭看著那片天空,虛假的,淡漠的藍褪去,一絲暖洋洋的紅線從天邊勾起,仿若一幅壯闊斑斕的油畫,上帝在畫布上落下了第一筆。
貝拉一怔,彷彿聽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她驚愕地抬頭看著那片一成不變的天空,嘴裡呢喃道,“這不可能……”夢貘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過太陽,也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天空。
貝拉瞪大眼睛,黝黑的眸子中清晰的迎著一片搖曳著的溫軟雲朵,日光照耀下橘光雲影只像飄忽在天邊的朵朵蓮花。
“怎麼了?”託尼看向貝拉,貝拉的反應奇怪極了。
“那片天空一直都是假的,對嗎?”查爾斯眸光微閃,溫柔地注視著她,“可是貝拉,你看日出多漂亮,”
貝拉怔怔的看著天空,是的,日出多漂亮,貝拉的唇角翹起,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扭頭一瞧,果然,他們的身影逐漸虛幻縹緲,似真似幻,只有託尼還好好的坐在她的身邊。
是了,天亮了,他們該醒了,離開夢境,離開夢河,與夢貘貝拉說再見。
貝拉耳邊驀然落下一粒沙,金燦燦的倒計時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看來除了daddy大家都很早起床啊,”貝拉眼珠子轉了轉,定格在布魯斯身上,貝拉眯起眼睛,“我記得幹爸你……”最喜歡賴床的吧?
“老爺沒有夜巡的時候都會設定鬧鐘的,”阿福笑眯眯的解釋,“是我親自設定的,”
貝拉瞥了一眼頂上的天空,估摸著這時候的大概時間,深刻的為自己的幹爸掬了一把同情淚。
“貝拉,再見喲,”貝拉的腦袋被揉了揉。
“蠢貨再見,”臉蛋被捏了捏。瑞雯離開了。
“貝拉,記得來哥譚,阿福的小甜餅還在等你喲,”迪克朝貝拉眨了眨眼睛。
“嗯,”目送蝙蝠一家離開,貝拉抿起了唇,看著也逐漸消失的彼得她朝彼得揮揮手,“彼得再見!”
“貝拉,我,我下次一定會認出你的,”小少年握緊拳頭,在半空中揮了揮,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啊,彼得,真的嗎?”貝拉揚起下巴,眼珠子轉了轉,狐疑地瞄了一眼他。
“當,當然了!”彼得激動的一個磕巴,“貝拉你是我的貓啊,我不會認錯的,”
託尼輕哼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把泡芙認成貝拉的~
貝拉咧開唇笑了,她朝彼得做了一個鬼臉,“彼得好好上課,”她忽然看向一旁的西弗勒斯,眉眼彎彎,“西弗也要去上課吧,斯內普教授,”
“貝拉,”西弗勒斯深深地看了一眼貝拉,已經是虛幻的他卻還是抬起手臂作勢環住了貝拉,“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