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姑娘賭氣的背影,眾人一時有些拿不準了。
當然了,有人在意,也有人不在意。
彼得學著貝拉伸手在夢河裡找了找,不過他沒有找到的鵝卵石,而是一枚青黑的石子,他好奇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並沒有貝拉說的那種好吃的味道。
傑森也撈到一枚石子,是一枚細膩溫涼的鵝卵石,傑森有些好奇地端詳著,這就是人的美夢嗎?
要怎麼看夢境?傑森和彼得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兩人一個對視,莫名就有了默契。
不過貝拉肯定不會說的。
彼得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手裡的噩夢石子,算了,擅自看別人夢境不太好,他打算將石子放回夢河,等等,貝拉是說,噩夢是夢貘的食物對吧?彼得垂落的手又收了回來,結果和傑森要放石子的手臂撞在一起。
那枚青黑的石子被拋上了半空。
在那片虛假的天空下,映出了一個人的夢境。
貝拉的夢境。
貝拉渾身發涼,身旁的西弗勒斯早在看清畫面中的女孩是誰時就激動地站起身來,而坐在他身旁的貝拉瞳孔猛地一縮,那一瞬間,大腦中一片空白。
貝拉的噩夢。
夢貘貝拉是沒有夢的,可是並不代表貝拉不會有夢,貝拉一直覺得自己足夠幸運,她一直遇見的都是很好的人,在書靈入世的每一個階段,貝拉覺得自己都過的很好。
唯獨,唯獨鬼車。
每一次的死亡,都給貝拉的大腦皮層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貝拉?”科特眼睛一眨,驚訝地叫出了女孩兒的名字。
託尼一怔,畫面裡的女孩兒他沒有見過,科特卻知道那是貝拉,那就是,鬼車?託尼抬眸看去,焦糖色的眼眸彷彿被凝固在了那一瞬間。
“該死的,”貝拉說出了傑森經常掛在嘴邊的咒罵,她面色一變,連忙去抓那枚青黑的噩夢石子。
“親愛的,你還瞞了daddy什麼?”託尼抓住了小姑娘的手,眸中第一次帶著對貝拉的譴責與嚴厲。
“不是的,daddy,你聽我說,”貝拉慌亂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貝拉,我們看完再說,怎麼樣?”查爾斯笑眯眯地說,清澈的藍眼睛下翻湧著黑色的暗流,風雨欲來的陰沉。
西弗勒斯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可這尊雕像現在卻在細微地顫抖著,有許多次,他回到家才知道,貝拉在他離開的那段時日,又一次的,死去了。
怎麼死的?貝拉每一次都是輕飄飄的一語帶過,而在夢境裡,卻那般清晰的呈現了。
傑森瞪大眼睛,怎麼也不相信那是貝拉,少女不甘又解脫似的閉上了眼睛,不再有聲息,她就靜靜的,靜靜的躺在那裡,再沒有睜開過眼睛。
還有和他記憶裡不相上下的爆炸……最後定格在少女淚臉滿面的臉龐上。
他經歷過死亡,知道那有多痛,他有些不敢相信,那個軟綿綿傻乎乎的家夥也經歷過,還不止一次。
“只是噩夢而已,你們別太當真了,”貝拉臉上的血色褪盡,唇角勉強扯出一絲笑來,“如果不可怕,那怎麼能被叫噩夢呢?”
“對吧?”託尼鉗制貝拉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松開了,貝拉連忙搶過那枚噩夢石子,一口吞下,石頭從她的喉嚨裡硌下去,像是刀割一樣的疼痛。
“咳咳咳,”貝拉捶著胸口,臉憋得通紅,她蹲在船舷邊,背對著他們,悄悄揩去了眼角的淚花,其實這只是生理淚水,可是如果daddy他們看見了肯定會誤會的,貝拉吸了吸鼻子。
“那真的,只是假的,”貝拉哀求地看著託尼,眸光閃爍,“你們剛才可以不信我,可是這次一定,一定,絕對,絕對要相信我的!”
可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貝拉下意識的遮掩與驚慌,西弗勒斯下意識站起來的顫抖……
託尼抿緊唇,他努力抑制著手臂的顫抖,將小心翼翼望著他的小姑娘抱在了懷裡。
“好,daddy相信你。”託尼咬緊牙根,強忍下喉間的酸澀,可心疼卻那樣清晰地傳達到大腦的神經尖端,他溫熱的淚誠實地浸入了小姑娘微亂的長辮子中。
聽著耳畔的託尼的哽咽,貝拉咬唇,她垂下眼簾,纖長脆弱的睫毛沾上了淚,濕潤潤的粘在了一起,一縷一縷的,貝拉將自己的臉埋入托尼的頸窩,輕輕地“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就哭了……莫名覺得好心疼貝拉啊。
這是大結局的前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