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他問,我不在的時候,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我不在呢?為什麼,你出事的時候,我不在呢?
西弗勒斯垂下腦袋,長長的頭發滑落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擋住了眼睛裡溫熱的濕意。
“你怎麼了?”科特走了上來,看著仿若受到巨大打擊失魂落魄的西弗勒斯,他關切地問道,“你要喝水嗎?或者,吃點東西?”
西弗勒斯沒有理他,科特是個好孩子,沒有在意西弗勒斯的態度,他去廚房倒了水遞給西弗勒斯。
“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西弗勒斯垂下眼簾,他的聲音很輕,像冬雪落在玻璃窗上那般輕。
科特明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他算了算時間,“快有兩個月了,”科特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我,我是變種人,而且是模樣怪異的變種人,所以無法在人類中隱藏自己,”
“在受到追擊的時候我發動了瞬移的能力……最後躲進了這裡,被貝拉發現了,貝拉是個好人,她收留了我,我,我也想報答她,”
原本貝拉是說不用的,但是又想到自己曾經沉睡時毫無防備地被莫利亞提綁架過,所以心有慼慼地希望科特暫時留下來在她沉睡時看護好她的身體作為報答。
科特一口答應了。
“那,這兩個月裡發生了什麼?”西弗勒斯偏過頭去看著科特。
“沒有發生什麼啊,”科特撓撓後腦勺,“貝拉總是在睡覺,有時候醒了沒說兩句話也會閉上眼睛,幾乎都是這樣,你是指什麼呢?”
西弗勒斯閉上眼睛,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來緩解自己鈍痛的心髒,“沒事了,”怕失去什麼的恐慌感宛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襲來要將他淹沒,西弗勒斯松下肩膀,艱難地挪動了腳步,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要做什麼呢?他還能做什麼呢?西弗勒斯坐在地上,眼神直愣愣的失去了焦距,垂在身側的手忽然碰到了坩堝,西弗勒斯睫毛一顫,哦,那家夥說什麼?貝拉牙疼?對,他可以做個治療牙疼的魔藥,等貝拉,等貝拉回來就能喝了。
科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圍裙,又看著茶幾上可憐的抹布,他嘆了口氣,將圍裙和抹布都收撿起來,他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緊閉的房門,撓了撓後腦勺,眸中浮現出幾縷困惑,他抬頭看了看貝拉的房間,不知道西弗勒斯究竟看見了什麼,情緒變化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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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蛀牙了啊,”貝拉感覺到自己疼痛的那顆牙被敲了敲。
“麥考夫……好吧,接到你的預約電話時我就知道你又沒有遵守醫囑,”
“我瘦了的,”麥考夫收了收小腹。
“我可不管你的體重,”他是牙醫當然只管牙齒了,麥考夫這個管不住自己的甜食控!
在倫敦的兩家牙科診所正上演著相似的一幕。
“蛀牙,嗎?”貝拉睫毛一顫,“那,那怎麼辦?拔牙嗎?”檢查完後,貝拉捂著自己微腫的腮幫,拉著醫生白大褂的衣角可憐巴巴的。
“不用拔牙,做個根管治療就好,”醫生溫和地安撫貝拉,“很多小姐都喜歡一些精緻的小甜點,所以糖分攝入過多,蛀牙也不是稀罕事了,”
“做了治療只能吃些清淡軟和的食物,小姐得注意啊忌口啊,”醫生叮囑道。
“那我拔牙吧,把蛀牙拔掉就好了,”貝拉小臉上寫滿了倔強。
醫生略懵,還沒遇見這麼幹脆利落的病人,他眨眨眼,猶豫道,“可拔牙,小姐你還是需要忌口一段時間啊,”
晴天霹靂!
貝拉只得含淚點頭,彷彿已經看見小布丁朝自己揮手告別的場面了。
做完根管治療臉更腫的貝拉從診所出來,眼中還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眨了眨眼睛,摸了摸鼓鼓的揹包,裡面還裝著西弗之前帶給她她還沒來得及吃的零食呢。
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停在了貝拉的面前。
貝拉睫毛一顫,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司機下車拉開了車門,貝拉彎下腰有些驚訝地看著裡面坐著的麥考夫。依舊是手工定製的高階西裝,配的是深紅色的絲綢領帶,貝拉睫毛輕輕顫了顫。
“上車。”雖然驚訝麥考夫在車裡而不是在某個地方等著,但貝拉還是乖乖上車了,車裡溫暖的空氣迅速朝她靠攏,貝拉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抬手抹去眼角的水漬,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麥考夫的手指在腿上點了點,上次貝拉出事,他那個固執自傲的弟弟,夏洛克居然主動發訊息請他幫忙,為了貝拉死亡證明以及新身份的事,這才讓麥考夫發覺了貝拉身份的不對勁。
他觀察著昏昏欲睡的貝拉,想起了初次見面時她篤定的回答,“朋友,我和夏洛克是朋友。”可她轉眼就在金錢面前答應了自己的條件毫不猶豫地出賣了夏洛克,麥考夫還為自家弟弟感到不值,可是後來——
夏洛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