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貝拉心底既是鬆口氣又提起了警惕,“叨擾了,請問一下您有孩子失蹤了的嗎?”
女人開啟了門,一雙深陷進眼窩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她幹瘦的身體籠在一個寬松的大袍子裡,她一雙死水般的眼睛盯著貝拉,語氣卻惡劣暴戾,“沒有!”。
貝拉被她看得後背一涼,“那您知道附近有誰家丟了孩子嗎?”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僵硬。
“不知道!”女人盯著她的眼神宛如淬了毒的冷血動物,貝拉小小的後退一步,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您知道,附近哪幾家是有孩子的人家嗎?”
“哈哈哈,這裡的孩子還不如不出生,或者就應該……在他們出生的時候就掐死!”女人的眼中閃現一抹狠厲,而後眼底便湧出了深重的悲哀,“對啊,我的孩子……我有好多孩子的,可是他們都死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了!”她看著自己枯槁的手,宛如最粗糙的樹皮,“我掐死了他……哈哈哈!”
貝拉心底發毛,陣陣寒意從背脊攀附而上,她垂下眼簾,掩下眼中的同情與難受,“我的問題問完了,謝謝您……”她轉身離開,不敢再看那個女人一眼。
她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呢?是一直都住在蜘蛛尾巷嗎?她是不是也曾嬌俏可人,也曾紅酥小手,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命運的翻覆中化為一朵開敗凋零的花朵,貝拉沉沉撥出一口氣,她按了按心髒,感受到手下的跳動,她才踏實些許。
貝拉大著膽子問了一圈,得到的答案要麼說不知道要麼便不懷好意,貝拉沒有得到一個關於小孩兒的有用資訊。
“你說孩子?多大?”終於有個拾荒的老婆婆聽到了貝拉的問題渾濁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閃動著。
“大約四五歲,是個男孩,”貝拉大致描述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樣貌,她低頭看見阿婆手裡似曾相識的麻袋睫毛一顫,“他之前也拖過一個類似的袋子撿空瓶呢。”
“哦,那就是西弗勒斯了,西弗勒斯斯內普,”老婆婆點了點頭,顫巍巍的坐下,“那個麻袋還是我找給他的,他自尊心強,沒有說什麼,但是誰不知道呢,託比亞就是個混蛋,沒錢買酒就會拿妻兒出氣……”
貝拉皺著眉,“他家住哪兒?”忽然想撩袖子幹一架怎麼辦?
“他的家……哦,我想起來了,他的家就是蜘蛛尾巷的最後一幢,”
貝拉眉頭擰的更深了,“我去敲過門,沒有人。”多巧啊,她敲的第一戶人家就是小孩兒的家。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會回來的,還能去哪兒呢?”
貝拉抿了抿唇,“那我過幾天再來,謝謝您,”貝拉的腳步一頓,耳邊似乎響起了女人瘋瘋癲癲的話語,她躊躇地問道,“您覺得,孩子回家後,會怎樣呢?”其實這個問題,她的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小姑娘,這種你心裡門清的事,還需要來問我嗎?”老婆婆扶著牆艱難地站了起來,慢悠悠的朝巷口走去。
貝拉咬著下唇,滿懷心事的重新停駐在蜘蛛尾巷的最後一幢房子前,灰撲撲的磚房破舊斑駁,門前亂七八糟還遺留著許多垃圾,貝拉嘆了口氣,轉過身打算回家。
一路上的每一步都沉沉地踏在貝拉的心上,她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想要汲取一點溫暖,“我回來了。”貝拉開啟門,小腦袋們卻反常地安靜如雞,貝拉一抬眼,對上了小孩兒倉皇的眼睛。
“媽媽,你去哪兒了?”西弗勒斯連忙跑了過來,醒來後沒有看見貝拉讓他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裝死看好戲x7。
貝拉將西弗勒斯抱起來,“我去外面看看有什麼好吃了的,我做飯不好吃的。”
“沒,媽媽做什麼菜我都愛吃!”西弗勒斯乖巧地搖頭,小手緊緊攥著貝拉的衣服,生怕她跑了似的。
“只喝白粥沒有營養,”貝拉神思不屬,嘴上東拉西扯地找話和小孩兒聊。
“沒關系的,只要是媽媽做的,而且白粥也很好吃啊!”西弗勒斯仔細觀察貝拉的表情,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媽媽你在想什麼?”他冷不丁地問。
“西弗勒斯斯內普,”貝拉一晃神就把心裡唸叨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那是誰?媽媽為什麼要想他?”西弗勒斯眸光一閃,黑壓壓的睫毛下的眼睛逐漸暗沉下去。
“那是你的名字,”貝拉麵色複雜地看著他。
西弗勒斯一怔,西弗勒斯,是他的名字……他眼睛一亮,“媽媽是在想我嗎?真好!”他將腦袋靠在貝拉的頸窩上,鼻子貪婪地呼吸著貝拉身上的味道,和他蓋的被子上一樣的味道。
貝拉輕輕拍了拍他單薄的脊背,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聲音輕快一些,“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啊……”
西弗勒斯身子一僵,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糾結著自己的手指,“對不起,我沒告訴你,媽媽……我什麼都忘記了。”他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去觀察著貝拉的神色,他心底隱隱有些害怕,害怕說出來了,自己就會被丟掉。
貝拉在心底嘆了口氣,面上卻努力柔和下面部線條,“我知道,”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以後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好的,壞的,我們可以一起面對的。”
說出來也不會被丟掉!西弗勒斯驚喜地抱住貝拉的脖子,“我知道了!我會聽話的!”
小腦袋們上下相看,面面相覷,貝拉……這是決定要養小不點了嗎?
得,還真是倒黴一家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肥章送上~多給悅悅君一點評論嘛~拜託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