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垂下眼睫,面無表情道,“即是如此,你又何苦坐下在這簡陋之地算命呢?更何況我並未收你一分一毫,你卻砸我桌椅,實該賠償。”
男人挽起袖子,“賠償?好,我賠給你!”他一拳頭朝貝拉掄來,卻被一陣風似的皮特羅握住了,皮特羅眼睛眯起,“哎呀,大叔,你都這麼大把年紀了,好意思打小女孩嗎?”他將男人推開,然後擋在了貝拉的前面。
“小子,她是你妹妹?”男人甩了甩泛疼的手腕,看向皮特羅的頭發,奶奶灰……貝拉,貝拉露在外面的頭發則是雪白雪白的。
皮特羅一愣,“對啊,她,我妹妹,不懂事,”他幹笑了兩聲拍了拍貝拉的肩膀,妹妹,他有妹妹了!
男人狠狠地瞪了皮特羅身後的貝拉一眼,沒想到她還有個哥哥在附近,周圍還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男人只能嘴巴上放句狠話,“看你年紀小,這次就先放過你!”而後就悻悻地走了。
“貝拉,你沒事吧?”皮特羅剛也是在店裡聽見有人說外面有人動手找貝拉的麻煩這才火速趕來的,他也不知道有沒有錯過什麼。
貝拉注視著皮特羅,眨了眨眼睛,“你……誰?”
皮特羅,“……”一口老血噴出來。“我是你哥!”他沒好氣地用手背輕輕拍了拍貝拉的額頭,真是小沒良心的,他在前面替她擋拳頭,她在後面忘了他是誰!
貝拉歪著頭想了想,“我好像沒哥哥啊,”
“你記錯了,”皮特羅翻了個白眼,“來,叫聲哥哥聽聽。”內心的小人激動的搓手手,他一直想聽旺達叫他哥哥的,可旺達偏偏是姐姐……想當哥的皮特羅終於要圓滿了。
貝拉有些懷疑的瞅了瞅皮特羅,目光在他灰色的頭發上頓了頓,“……哥哥?”她嘴唇輕輕喏動。
皮特羅咧開嘴對貝拉露出一抹比七月燦陽還明亮的笑容,哎喲,這感覺實在是太舒爽了!
“這裡怎麼了?”貝拉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撓了撓後腦勺。
皮特羅嘴角一抽,怎麼了?還能怎麼了呢?只能睜眼說瞎話,“沒事兒,剛一陣風吹過來,這不,桌椅都不緊實,吹垮了吧。”還是別讓貝拉擺攤子了,不知道還會遇上多少個剛才那種人。
貝拉也沒懷疑,拉著皮特羅的衣角跟在他身後往炸雞店走去,過了好半天她忽然問,“那是龍卷風嗎?”
皮特羅,“……”
“貝拉你沒事兒吧?”旺達剛聽見有客人說外面有人為難貝拉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要不是皮特羅在,旺達自己都要出去幹一架的。
貝拉搖搖頭,“沒事。”
皮特羅攬過貝拉的肩膀,“旺達,來聽聽,貝拉,叫哥哥。”
貝拉看傻子似的看著他,“皮特羅別鬧,”
皮特羅幽幽地看著貝拉,“……你又想起來我誰了嗎?”
“我有忘記過嗎?”貝拉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我才不會忘記你和旺達呢,”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言蜜語信手拈來。
旺達,“……”不是我不相信你,畢竟……你可是連爸爸是誰都忘記的人啊。
皮特羅,“……”有本事我們倒回去重來!幾分鐘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貝拉老成地嘆口氣,“我知道我記性不大好。”貝拉扯了扯頭上帽子的帽簷,宛如受了驚想挖個坑躲起來的小動物似的。
旺達,皮特羅抽抽嘴角,何止是不大好啊。
貝拉失落地垂著小腦袋,紅櫻桃似的小嘴巴撅起,幹淨的瞳眸中滿是懊惱,daddy,daddy,妮妮,妮妮?纖長睫羽顫顫,她一拍手,“我想起來了!託尼啊!”
兩姐弟早就習慣她一驚一乍的舉動了,旺達無奈的勾唇一笑,“怎麼了,你想起什麼了?”她和皮特羅交換了一個眼神,示意好好聽著,順便幫貝拉記下來。
“daddy,妮妮,託尼啊!”貝拉小臉激動得通紅,藍汪汪的眼睛因為興奮亮晶晶地宛如土耳其玉的天穹。
“你想起你爸爸是誰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看見了驚異,從認識貝拉到現在,她一直說要找daddy,可怎麼就沒想起來相關的資訊,和他們這種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小可憐差不到哪兒去。
現在好了,居然想起了名字,兩人都為貝拉感到高興。
“託尼,姓氏呢?”旺達問到了重點,她的心髒忽然提起,直覺不好。只有託尼這個名字想找爸爸會不會想太多了?
果然,貝拉愣了愣,她茫然地撓了撓腦後,“啊,我,我忘了……”
旺達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她眨眨眼和皮特羅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不出意料果然是這句話啊。
“那你要和我們去紐約嗎?”旺達試探地問了問,心裡其實盤算著如果貝拉不去也要把她忽悠去,到了紐約還得靠貝拉算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