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佐當然看出了少女的防備,他也不在意的笑笑,“你要去哪裡,眼睛不方便的話我可以送你。”
貝拉咬著牙根,極力壓抑自己內心的恐慌,“不,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到路。”
見獵物如此緊張,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誤會,阿撒佐並沒有再說什麼了,他不著急,“那我先走了,”他說著就與貝拉擦身而過,卻在不遠處停住了腳步盯著貝拉的背影露出了一抹邪氣的微笑。
貝眼睛長背上拉看見他詭異的笑容就渾身發抖,腳步匆忙地朝小樹林走去。媽呀!遇見了變態!她好怕!嚶嚶嚶!
瓦格納男爵是一個十分考究好面子的人,一回來就將瑞雯的裝扮從頭到腳挑剔了個遍,好在瑞雯之前就打過招呼,無論瓦格納男爵說什麼,都讓她別說話,別發抖。
貝拉可以想象一下自己如果被嚇的瑟瑟發抖然後被好面子的瓦格納男爵丟出去的場景,於是她死死地咬緊牙關,雙手攥著鬥篷就沒有放開過。
一頓飯吃的相安無事。
貝拉回到自己的房間長籲了一口氣,她如果能嫁人一定得擦亮眼睛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瑞雯真是太辛苦了……貝拉這麼一想,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清雋的男聲,她一怔,這是她今天回來時撞見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自己為什麼會想起他?腦抽嗎?貝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終於將那道蠱人的聲音拍出去了。
貝拉拉過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蓋上,封閉的空間讓她更有安全感,她想起了男人邪肆可怕的笑容,貝拉緊攥著被角的手被牙齒輕輕啃咬著,她覺得那個男人一定有古怪,他盯上她……是因為發現她是猼訑了嗎?
貝拉牙齒打架,純屬自己嚇自己,怎麼辦?皮毛被盯上了,會被抽筋扒皮嗎?她縮成一團逐漸沉沉睡著了。
半夜原本蓋在貝拉腦袋上的被子被人輕輕拽了下來,瑞雯看著貝拉的睡姿眉毛擰成一團,她捏了捏她憋得通紅的臉蛋,“這樣睡還不得悶死。”幫貝拉蓋好被子,瑞雯才退出房間回去。
貝拉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起,她做噩夢了。汗濕的發絲在額頭上扒著,貝拉撫著心口,恐懼宛如潮水一波一波朝她襲來,前面的她記不得了,可後面,夢裡她一直跑一直跑,可是無論怎樣都跑不出那片荊棘,眼看就要被荊棘湮沒,有一道蠱人心神的聲音一直在叫她過去。
‘伊莎,伊莎,快來……’
貝拉朝著聲音的方向走了兩步,發現那些原本要吃人吸血的荊棘草全都乖乖後退,像是在特地為她讓路一般。
‘伊莎,快來啊……’
貝拉在夢裡還是貝拉,她側耳細聽,這聲音回蕩在天際,真是越聽越空靈,彷彿是為了模糊她的認知,貝拉停住了腳步,她垂下睫羽,遮住了眸底的森森綠意……不,不對,她是貝拉,她叫貝拉!
貝拉坐在床上不自覺地抖著,她咬著手指,神色古怪糾結,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噩夢了,而且這個夢也很奇怪,夢是自己的潛意識,難道自己已經比貝拉更習慣了伊莎這個名字了嗎?貝拉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腦袋,和以往一樣收拾好了就去教堂聽聖歌。
瑞雯和瓦格納男爵又去參加什麼沙龍活動了,貝拉戴好自己的小兜帽,拄著盲杖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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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色不大好,”在所有人都離開以後,安格斯走到貝拉身邊關切地問道,“沒有休息好嗎?”
貝拉牙齒顫了顫,她猶豫地舔了舔唇,目光恍惚不安,“安格斯,我的夢裡有人叫呼喚我,我感覺很不好,我害怕……”普通的夢境並不會帶給她如此真實的恐懼,猼訑天生的膽小讓她多了一份警惕。
但是別人往往都會聽之任之,安格斯瞭然,“夢是人心之所映,或許是有人需要你吧,”他抬了抬夾在鼻樑上的金絲邊框眼鏡。
貝拉沉默了,終於聰明瞭一回,沒被恐懼徹底迷了眼,不,需要她的人才不會生疏的叫她伊莎呢!
那肯定是個騙子!
貝拉告別安格斯後慢索索地打算回去了,她決定去城外郊區多走兩圈,呼吸一點雨後微涼的空氣讓她的大腦清醒一點。
“小姐,你的東西掉了,”貝拉想得出神,忽然被一道低沉微啞的聲音叫住了,她也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站住,她定睛一看,對方不懷好意的微笑霎時間出現在貝拉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