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雖然只能在柴房裡度日,吃的也是餿飯,甚至不能見人,他卻很滿足。
直到他無意間再次見到溫惡霸,腦袋並不靈光的他,只覺得一個人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後來他看到溫文給紅菱買的水果被他嫌棄的扔掉,自己心疼的撿回來,只覺得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之後就總是守著溫文回家的時間偷偷的看她,看她躲著紅菱,他笑的開心。甚至奢望她能注意到自己就好了。
真的被發現的時候,他沒有想象中開心,只是一味的想著自己這幅難看的樣子,會不會遭她嫌棄。
她果然嫌棄了,讓他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之後她三天沒回來,他既擔心是衙門裡出了事,又總是聯想到她躲著紅菱時,也是這樣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擔驚受怕的過了三天,再次在柴房見到她,他幾乎無地自容,總是被她見到糟糕的樣子。
接下來的擁抱,親吻,溫言軟語,讓他猶如在夢中。
溫文醒來就看到他在院子裡一會皺眉,一會眼眶發紅,一會又笑的傻兮兮,手裡捧著衣服卻不動作。
溫文笑著從身後環著他,手伸到盆裡搓洗。
“妻,妻主……”楚希驚的一跳,意識到是誰後,他小心又緩慢的向後靠了靠。
溫文驚訝他的主動,還是動了動身子,讓他靠的更舒服。
楚希在前面小小的笑著,院子裡一片溫馨。
簡單的案子因為王主夫的消失匿跡而毫無進展。
吳芳一身風塵的掀開休息室的簾子,重重的躺上去。
“還是沒訊息?”吳慧問著後面的溫文,她今天被留在衙門當值,沒有跟著去。
“嗯。”溫文跟著進去,坐在椅子上,一手按著額頭,很疲憊的樣子。
這樣奔波已經五天了,大家基本上睡在衙門,她不放心楚希自己在家,每天來回跑,基本睡不到兩個時辰,還要圍著平山鎮挨家挨戶的搜查,累的不輕。
“你就幹脆在平山鎮找個地皮,或者直接接手一個房子,你這麼來回跑,更忙的時候怎麼辦?”吳慧見她難得露出一絲情緒,笑著出主意。
溫捕頭不知道和她們抱怨了多少次,想要溫文住在她旁邊,方便照應,這會是個機會,也省的溫捕頭一日三餐的唸叨,耳根清淨!
溫文沒有回話,卻在思考著可行性。她之前是無所謂,但現在多出了楚希,也就多了份說不清道不明的責任感,處處會想著他的心情,依著他的心思,不過楚希乖巧的很,不會讓她生出為難煩悶的情緒。
或許真的應該在平山鎮找個地方,最好是在衙門附近,她會更放心。但剛到這裡不過兩個月,囊中羞澀的尷尬實在說不出口。
哎,養家餬口,還真不是件容易事!
吳慧摸不準溫文想法,怕說多了有反抗心裡,也就略過了這個話題。
“你們說,一個男人,能耐怎麼這麼大!五天了,連個影都抓不到!”躺了半晌的吳芳懊惱的開口,眉頭糾結在一起,那張不甚美觀的臉更加猙獰。
溫文默默的在心裡笑了兩聲,在這個年代,一個男人能躲過她們的大肆追捕確實不容易,吳芳一直生活在這個時代,對男人卑微無能的思想根深蒂固,連一項好脾氣的吳慧都有些上火。但不是這個世界的她,自然是不會小看男人的,盡管這裡的男人身體上確實很弱。
突然一個想法湧入腦海,溫文表情一肅,“可問清了老王要娶的是哪家的妓子?”
吳慧細心,早在盤查的時候問了清楚,“附近和老王熟識的人都問了,老王寶貝的很,誰也沒告訴。”
“怎麼?有問題?”吳芳噌的坐起來,經過前幾次的案件,她對溫文的一舉一動都很關注。
“按說,一個人匆忙之下總會留下一些線索,可除了在現場找到的兇刀之外,連一個血腳印都沒有。”溫文懊惱,那天擔心楚希受影響,加之吳慧和吳芳已經處理好,她就沒有多加思考,導致現在才被吳芳的一句話點中。
她一直在用以前的方式思考,總覺得男人不能小看,甚至應該防備,但那是以前。這裡對男人的規矩很苛刻,光是不允許男子擅自出門這一條,就可見男子的地位有多麼低下。
“你是說這是有預謀的?”吳芳瞪大眼睛看著溫文的表情,想要從那細微的變化當中找出答案。
“應該不是!”吳慧否定,“老王身上的致命傷在脖子上,但身上還有很多不必要的傷口,深淺不一,仵作說,下手的人當時一定處在慌亂之中,所以才會把握不好力度。而且有人說親眼見到王主夫殺了老王後逃跑,沒有清理現場。”
“老王流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會一個腳印也沒有呢……”溫文低著頭想了一會,問吳慧,“那個目擊者怎麼說的?”
負責盤問的吳慧把每個人的話都牢牢記住,“目擊者是老王的鄰居,她說當天著了涼,一直躺到很晚才起來,準備倒水喝的時候,隔壁突然發出很短促但是很大的聲響,她好奇,走到外面看的時候正好看到王主夫割開了老王的脖子,地上都是血,就立刻來衙門報案了。”
溫文仔細分析著吳慧給出的線索,想到了這個案件的重要人物,“那個妓子呢?”
吳慧搖頭,“問過了,沒有人知道。”
“問妓子幹什麼?”吳芳沒明白,這個案子擺明只要抓到王主夫就可以了啊。
“你的意思是,那個妓子可能有問題?”吳慧大膽猜測。
“那個妓子有沒有問題還不清楚,但是跟了老王這麼長時間,總會知道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