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賜這番不禮貌的言語並未讓南宮烈感到不快,南宮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子啊,我救了你兩次,好歹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噢?兩次?迪拜那次算是一次,可這第二次又從何說起?”
“來,我們坐下聊。”
南宮烈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石椅上。
魯曼文起身準備回屋,“南宮前輩,你們聊,我先回屋了。”
“無妨,待會我們要聊的事也和你有關。”
魯曼文一聽,眉頭一皺,心中隱隱猜到南宮烈的來意。
“曼文,來,給我們的救命恩人滿上一杯女兒紅。”姬天賜語氣玩味,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嘲弄對方。
魯曼文開啟酒壇,桌上放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紅酒杯,她拿起一支小號紅酒杯就打算將女兒紅倒下。
“誒,怎麼能用西洋的杯子裝我們九幽的紅酒,來,用我這翡翠杯斟酒。
南宮烈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酒壺和三個十分精緻的翠綠小酒杯,每個酒杯最多隻能裝下一錢酒。
“據我所知,這女兒紅當是用碗喝吧?”姬天賜一邊看著魯曼文倒酒,一邊問向南宮烈。
南宮烈點點頭,“不錯!早在晉代的《南方草木狀》就有記載:每一個女兒出生,都會讓父親心頭一熱,人們便以三畝田的糯谷釀成三壇子女兒紅,仔細裝壇封口深埋在後院桂花樹下,就像深深掩藏起來的父愛,沒事的時候就到桂花樹下踏幾腳,踏幾腳彷彿心裡也踏實一些。回頭望一望女兒,女兒頭紮紅頭繩,眉眼兒像清明時節的柳葉,一天比一天明媚。
自古以來,這個習俗就這樣長久沿襲著。待到女兒十八歲出嫁之時,用酒作為陪嫁的賀禮,恭送到夫家。按照老規矩,從壇中舀出的頭三碗酒,分別呈獻給女兒婆家的公公、親生父親以及自己的丈夫,寓意祈盼人壽安康,家運昌盛。南宋詩人陸遊住東關古鎮時,品飲女兒紅後寫下了著名詩句‘移家只欲東關住,夜夜湖中看月生’。雅人好此酒,相信你這位畫家也不例外。
不過,今日有魯家千金與我二人一同飲酒,用碗顯得粗夷了些,此時明月當頭,用我這翡翠杯豈不更合時宜?”
姬天賜端起滿滿的翡翠杯,月光照耀下,此杯盈著柔和的翠綠色,流光溢彩,彷彿能看到杯內晶瑩的酒水。
“這一杯謝南宮前輩的救命之恩。”姬天賜臉上多了一分真摯,行了一酒禮,隨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雖然只是喝下一錢酒,但這酒入喉以後如同燃燒的烈火,好比是一名大家閨秀對情郎濃烈的愛意。
“好酒!”
姬天賜忍不住贊嘆一句,說完,他又閉眼細細品味,那酒香在口中越來越濃鬱,讓人不忍開口再說其它。
過了三個呼吸,姬天賜睜開眼,止不住又說了一句,“好酒!”
南宮烈也舉起酒杯,向姬天賜敬了一杯,“這一杯,老夫謝天賜小友對我孫女的幫助。”
姬天賜苦笑一聲,待到南宮烈喝完杯中酒才有問道:“南宮守護者,還請給我說說,您是如何救了我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