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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天賜獨自一人出門,當他走出門外那一刻,魯曼文心中感到莫名不安。
……
再次來到洛山門口,姬天賜心情複雜,他隱隱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但他沒有停下腳步。
此時還未到九點,他徒步走到了半山腰。
果然,他依舊尋不到望月亭的位置。但冥冥之中,他能感受到亭中那古琴的位置,甚至琴下的石臺他也能感知到。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深陷大霧中失去了方向,但霧裡一直有個聲音指引自己。
姬天賜憑藉著這絲聯系來到了懸崖邊,他感覺古琴就在自己下方不遠處。
但低頭望去,盡是迷霧,根本看不見下方情景,這條路也絕非是他平日裡走的那條路。
姬天賜躊躇不前,他心想,要是能夠聽見琴音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明確知道望月亭是不是就在自己腳下。
這個念頭剛剛生起,一道琴音就傳來。
“錚錚……”
這聲音並無什麼韻律,但它就像是訊號發射器一樣,不斷向外有節奏的擴散著音波。
姬天賜呆住了,這一瞬間,他似乎化身為琴,他的腦海裡呈現出了望月亭裡的景象,他甚至“看見”自己站在望月亭上方不遠處。
他不再猶豫,縱身一躍,向懸崖跳去。
穿過迷霧,他的雙腳很快就踩在了地上,落點剛好是在望月亭外的小路上。
姬天賜走到亭內,認真觀察起這古琴。他之前並未學過彈琴,但這一刻,當他看到琴面,就像是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這琴讓他感到十分熟悉,他甚至知道這琴並非是二十一根弦,而是二十八根。
坐在石凳上,姬天賜雙手輕撫琴面,七道流光閃動,古琴之上又亮起了七根弦。
姬天賜沒感到意外,彷彿這琴本該就如此。像是天生會彈琴一般,他與古琴融為了一體,撥弄起那七根靈弦,一股強烈的哀傷襲上心頭,這哀傷中承載著思念。
琴音響起,當第一個音符出現在洛山山林時,山上的鳥獸都轉頭看向瞭望月亭方向。
琴曲悠揚,穿越時空,似由遠古傳來,述說著一個男子對愛人數千年的守護。
琴音讓聽者落淚,望月亭上方,姬天賜剛剛站的位置又落下兩道身影,正是南宮語侖和上官志。
迷霧散去,兩人沒有好奇姬天賜是怎麼到了亭中,他們的心思完全被琴音吸引。
南宮語侖身穿紅裙,像夜空中的花火,好不絢麗。
她眼中滑落下兩行淚,是激動的眼淚。她從未想過,世間會有如此美妙的琴音,她完全沉浸在了琴曲中,沉浸在了千年的哀愁中。
更令南宮語侖震撼的是,姬天賜竟然會彈琴,而且境界之高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南宮語侖好強,但她此時卻覺得姬天賜像是一座大山,自己在古琴上的造詣根本無法超越他。不光是自己,這世上怕是也無人能夠超越他。
姬天賜讓她看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這境界不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而是一個望也望不到的境界。
……
上官志這時也忘記了姬天賜是他的“仇人”,他在琴曲中找到共鳴,琴曲述說的是等待與思念,而自己對南宮語侖又何嘗不是如此。
兩人兩地相隔,上官志等待著能夠訂婚的那一天,卻不想等到的是“噩耗”。
曲罷,上官志“醒”了過來。他心裡又是妒火中燒,原本他不相信世上會有人比南宮語侖的琴技更高。但此時他聽到姬天賜的琴曲後,他才發現南宮語侖和姬天賜根本不是同一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