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賜本在宿舍裡等待著檢查衛生,一般軍訓期間遇到下雨,軍訓活動就改為內務檢查。可是,他發現上午就只是指導員抽查了幾間宿舍,下午卻不見人來了。
他想去洛山轉轉,這座山可比金牛山大了好多倍。他本想找何小龍做個向導,結果何小龍說姬天賜有病,天空還飄著雨,又是傍晚,上山後肯定回不來了。
姬天賜不聽勸阻,拿著他的洞簫就準備前往洛山,每年生日都有鄉親陪他,他的洞簫也是老黃頭送的生日禮物。
此時握著這支簫,他分外想念金牛山上的親人們。他和室友們說過自己的出生年月,但室友們顯然都是忘了,他也不想再說,他怕室友們為他搞個聚餐,自己還要勉為其難的吃東西。
走出寢室樓,姬天賜並未打傘,雨水中蘊含著濃鬱的靈氣,就和往年的一樣,讓他感到十分舒服。清風道長告訴姬天賜,金牛山上今天並未下雨,姬天賜又開始猜測,這雨到底是在為自己而下,還是說,它就只是一個巧合。
抬頭仰望,姬天賜想看清這雨從何而來,可是他看到的只有泛黃的天空。
這時,姬天賜的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姬天賜同學嗎?這裡有你的快遞,請盡快到北二門外一輛白色麵包車處領取。”
“好的,我馬上過來。”
姬天賜沒有多想,之前清風道長也給他寄過材料,是份貧困證明,申請助學金用的。
此時,姬天賜想到,會不會哪位鄉親給自己寄的生日禮物。他轉個方向朝北二門走去,這是離他們寢室樓最近的一個門,走路十多分鐘就能了。
出了北二門,是一條老街,燒烤、網咖、服裝店等應有盡有,道路不寬,他左右環顧一圈,果然發現不遠處有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奇怪的是,一般來說,送快遞的麵包車都會排著很多學生,而這輛麵包車附近看不到一個取快遞的同學。
姬天賜朝麵包車走去,天空下著雨,路上行人不多,他走得也不慢。忽然,他看見迎面走來一個同樣未打傘的中年人,這人長得五大三粗,側臉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看就是個“社會人士。”
姬天賜稍稍改變了下行走方向,向右邊挪了幾步,想要避開這刀疤男。可是,那刀疤男見姬天賜改了方向,自己也跟著變了方向,他向左平移幾步,兩人還是面對面走著。
“不會是沖我來的吧?”姬天賜心中暗暗猜測,他發現刀疤男目光躲閃,似在故意裝作沒看見他。
姬天賜不再改變方向,就這樣面對面的走去,沒走幾步,兩人之間距離就不到三米。這時,姬天賜快速的向左平移一步,避開了刀疤男。
那刀疤男顯然是慌了,再有一步他就能碰上姬天賜,不想,姬天賜像條泥鰍一樣滑走了。刀疤男生硬的又朝右邊一傾斜,想要再次撞擊姬天賜。
可是,姬天賜的反應比常人快上許多,他再向左前方快速跨出一步,躲過了刀疤男的撞擊。
刀疤男“鞭長莫及”,他本是信心滿滿,下的力道也足,但這一撞還是撞空了,他腳下不穩,沒撞上姬天賜也就沒有了支撐點,踉蹌兩步,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這人果真是沖自己來的。”姬天賜回頭看向刀疤男,心中的已肯定。
“你他孃的會不會走路,小子,你給我過來!”刀疤男聲音粗獷的很,一聽就是經常大吼之人,他邊爬起身來邊沖姬天賜叫罵。
姬天賜聽得這話又好氣又好笑,分明是他自己摔倒的卻還要怪別人,若不是他故意扭下身子,他也不會摔倒。
姬天賜思維敏捷,想到這一定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入校後,自己唯一的“仇人”就是魯曼文,這人當是和她脫不了關系。此時下著雨,自己依舊一身軍裝軍帽,想要一眼認出自己也並不是那麼容易,他一定是事先就準備好了,或者說,這快遞是假的。
姬天賜轉頭看了眼麵包車,那麵包車上下來兩人,手上竟還都拿著一支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