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我哪曉得,我要知道我也當道士去了。”
“你說那水鬼會不會纏上我們何家?”
“別瞎猜,一會兒看道長怎麼說。”
……
眾人都有些緊張,田飛說的那水鬼在大家心中染上一絲陰霾。何家都是做水産生意,成天和水打交道,他們都懷疑是不是家族做了不好的事情,才引來這水鬼索命。
何家在鎮上是最有錢的人家,家族裡多人都買了小轎車,日子過得也算富貴,如今出了何靈秀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都有些不敢再經營水産生意了。
姬天賜此時心中暴汗,別人不知清風道長唸的是什麼,他卻是明白的很。
聽了一段後,姬天賜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小聲的對清風道長說道:“爹…我們是道士,你為何要念佛門的《地藏經》?”
清風道長略微轉過頭,斜眼看了姬天賜一下,面色有些尷尬,但嘴裡仍未停止念經。
姬天賜又看向何靈秀的遺體,他極少聽見父親念經,此時父親唸的極有禪意,語調低沉婉轉,節奏統一,他似乎感到這房間裡稀薄的靈氣在輕輕震動,就像是與聲音産生了共振。
更奇怪的是,姬天賜發現何靈秀體內那殘存的一絲命魂也在震動,就要脫離肉身一般。
姬天賜閉上雙眼,額頭隱約亮起一道微光,又像是燈光反射的光芒。他“看見”何靈秀身體裡一道極其模糊的影子正坐起身來。
這影子也是由微光組成,它從靈柩裡坐直身體後,又疑惑的看向姬天賜。
一人一鬼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鐘。
忽然,“影子”開口說了句:“你看得到我?”
這聲音是在姬天賜的心底響起,略顯粗曠,想必何靈秀生前就是這種聲音。
姬天賜有些詫異,心中同樣說道:“我看得見你,你能聽見我嗎?”
“何靈秀”一下激動起來,影子開始波動,又傳來她憤怒的聲音:“快告訴我爹,我是被田飛那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殺死的,趕緊告訴他,不要讓那畜生蒙騙了我的家人。”
“何靈秀”這番話說的又急又快,姬天賜大吃一驚,他本是個淡定的人,見到鬼魂也不覺得吃驚,如今聽到這番言語卻驚的合不攏“嘴”。
“你先說說他是怎麼害你的?”姬天賜覺得還是該先問清楚情況。
“何靈秀”緩了一下,影子的形狀又穩定下來:“前日我搭火車趕往外地談生意,誰知道在火車上接到電話,對方說臨時有急事,改到下週再談。我便到了最近的一站下車,又買了最早的返程票回家,我沒給那畜生打電話是怕他等我到半夜。”
“何靈秀”停頓了一下,似在壓住心中的怒火:“等我回到家裡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推開房門,開啟燈,我看到這畜生和周冉那丫頭片子睡在一起。我氣的頭發尖都立了起來,老孃在外辛辛苦苦拉生意,他倒好,還在家裡養起小姑娘。我上去一把就拉開被子,他們倆竟然還是光著身子,我拿起手裡的包就去砸那不要臉的賤女人,誰知道田飛一把攔住我,我拼不過他,便想大叫,他連忙捂住我的嘴巴,我反抗,他又壓著我的身子用枕頭捂著我的臉,慢慢的我就失去了知覺。”
“何靈秀”語氣中忽然充滿了怨恨:“後來,我看到這二人慌裡慌張的把我塞進家裡的旅行箱中,我想反抗,卻發現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我呼喊,卻發現沒人聽得見我,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那賤女人估計是太害怕,先離開了我家。而田飛這畜生把我拖到自家堰塘中丟了下去,現在他還說是什麼水鬼害死了我,簡直是臭不要臉。他這畜生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老孃照顧他吃,照顧他穿,他這白眼狼還胳膊肘朝外,向著周冉那賤人,我當初真該趁他睡著,把他大卸八塊,讓他……”
姬天賜看“何靈秀”似要沒完沒了的罵下去,幹脆直接插了句話:“何姐,我這就把真相告訴你爹,您先安心的去吧,後事就交給我們。”
說完,姬天賜就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