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霜和瑞雪放下手裡的針線,侷促地向於氏行禮。於氏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走到炕邊坐下,瑞露趕緊端上了熱騰騰的正山小種。
“娘親正在給你爹爹做襪子呢。”於氏看著瑞霜瑞雪走針如飛地縫著襪子,一點不心虛地沖羅懷秋笑道,“喜娘,等爹爹回來了,你要好好和爹爹說娘親這一年多辛苦,還抽出時間給他做衣裳鞋襪。”
羅懷秋失笑,於氏這是把瑞霜瑞雪的力氣都算到她頭上呢。
羅懷秋聞著茶香眼饞,於氏卻不給她喝。羅懷秋只好沒話找話:“娘親,喜娘今天吃到三舅舅送的八寶粥啦,可好吃了。”
“嗯,是承恩寺的粥。往年我們喝的都是廣濟寺的粥,也難怪你覺得味道不一樣。”於氏語氣淡淡的,對於三爺不甚熱絡。
羅懷秋想起老夫人微笑的樣子,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但是祖母誇了三舅舅呢。祖母還說親戚間要多走動。”
於氏本來接過襪子準備象徵性地縫兩針,聽到這話時手下頓了頓。今年於三爺恰逢三年考滿,且得了個上品,這下恐怕是嫌工部屯田員外郎這個位子小了。但老夫人一向是主張明哲保身的,為何現在會關心這些。於氏垂下眼睛,想著左右武定侯也快回來了,到時候一併問他吧。
十二月十七的時候,武定侯回來了。
他一身戎裝,罩甲肩頭還積了層薄雪,網巾裡的鬢發都濕透了。
“母親,阿嫏,我回來了。”武定侯展眉一笑,劍眉星目間的笑意好像融化了寒冬的冰霜。老夫人和於氏幾欲落淚,老夫人拉著武定侯反反複複地說:“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
羅懷秋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父親”,眼淚卻也控制不住地流淚下來,張著嘴巴,只會訥訥地喊“爹爹”。武定侯看得心疼,一把將羅懷秋抱起來,拿鬍渣渣的下巴蹭了蹭羅懷秋的臉頰,柔聲細語地說:“好喜娘,是爹爹不好,這麼久都不回家。喜娘別哭,爹爹給你帶了寶貝回來。”
一向少年老成的羅懷夏也靠到武定侯身邊,眼神炯炯地看著他,孺慕之情溢於言表。武定侯拍著長子的肩膀贊揚:“不愧是我兒子,裕嘉,不錯,身板結實了,平日裡功課沒落下吧?”武定侯問的功課自然不是詩歌詞賦。
羅懷夏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自豪,“那是自然,就等父親考校!”武定侯爽朗大笑,也不顧還抱著羅懷秋,一把也將兒子攬了起來。
“夫人,可要備宴?”瑞雪小聲向於氏詢問。
奈何武定侯耳力非凡,轉過身搖了搖頭,“不必,晚上我還要入宮。”
於氏心中一緊,抬頭望向他,“什麼事晚上還要入宮……”
“無事無事,皇上恩準我先回趟家,晚上再去進宮面聖。”武定侯把孩子放下來,低下頭湊到於氏耳邊,“阿嫏,你可想我?”於氏耳根一燙,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武定侯哈哈大笑,拍了拍兩個孩子,“裕嘉和喜娘先回自己院子,爹爹有事情要和娘親講,晚上爹爹再給你們看禮物。”
到了雁芙閣,武定侯就筋疲力盡地靠到榻上。於氏心疼地看著武定侯,愛憐地替他捏額角。
“對了,有一事要同你說。我那三弟今年是三年考滿,考績還得了個上品。你說,我要不要請三弟妹到府上坐坐?”
“就是你那個在工部的三弟?”武定侯蹙了蹙眉,“他這是想動位子求到你頭上來了?你也知道,我結交的不是軍中將領就是閑散勳貴,文官那些事我向來說不上幾句話。”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於氏趕緊解釋,“臘八那日他送了些承恩寺的佛粥來,母親的意思是兩家也要禮尚往來。我就是在想,母親會不會是得到了什麼訊息。”
“母親她成天待在後院,哪裡會有什麼訊息,知道的還不如你多。”武定侯不以為意地笑笑,目光隨意地掃了掃,落在於氏的領口處就凝住了,一時間答話也有些心不在焉。於氏今天穿了件水紅色的交領襖,剛才屋子裡點了銀炭,她就把領子松開了一些透氣,露出一截雪白的勃頸。武定侯心頭一動,一口咬在雪白處,肆無忌憚地向下遊移。
“羅伯楊!你別胡來!晚上還要進宮呢!”於氏吃了一驚,伸手去推搡他,但武定侯哪裡會讓她得逞。一隻滾燙的大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肢,還有一隻手抬到腿窩,一把將於氏抱了起來。
“羅伯……”武定侯嫌她吵,抬頭吻住了她的嘴唇,直到於氏喘不過氣來,他才松開,含含糊糊地在唇邊說:“不打緊,皇上讓我吃飽喝足了再去。”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考滿:三年一考,三考為滿,考滿之日,由有關部門量其功過,分成上、中、下三等,依此為據決定其升降去留。
p.s.爹爹帥不帥,性感不性感?我就喜歡這樣英武霸氣的叔叔⊙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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