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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徐氏其實是個很慈祥的老太太,聽說羅懷秋前兩天得了風寒心疼地直接把她抱炕上。羅懷秋大小也十歲了,卻被老夫人像抱幼兒一樣地抱在懷裡。
“祖母,這是我剪的木槿花,送給您。”羅懷秋還牢記著於氏頒給她的任務,招手讓安福把那隻盛了牡丹木槿的玻璃盆拿上來。
“哎呀,只有我們喜娘對祖母最好,知道想著祖母。”這話在於氏聽來就不怎麼對味兒了,但她還是面上笑意融融地應和老夫人。
“母親說的是。喜娘今天一早覺得身體稍好了些就想著來給您請安。”
“喜娘年紀還小,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風寒初愈,你就讓她這麼早起來,怎麼不想想她的小身子骨受不受得了。”老夫人習慣性看於氏不順眼,摸了摸羅懷秋的手只覺得冰涼,趕緊讓身邊的丫鬟棗玉去燙個湯婆子來。
於氏只是微笑。羅懷秋卻怕她尷尬,仗著人小,就向老夫人撒嬌:“祖母,我餓了。我們什麼時候用早飯啊?”
老夫人面對羅懷秋時永遠都是縱容和慈愛,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笑罵道:“小饞貓,你哥哥還沒來給祖母請安,你就想先用早飯啦。”
羅懷秋這才想起她還沒見到她大哥羅懷夏。羅懷夏作為武定侯府在京城唯一的男丁,獨自住在外院的玉鞍堂,到老夫人住的露葵山房有不遠的一段距離。
羅懷秋就一邊喝著金桔茶,一邊聽老夫人和於氏明裡暗裡打嘴仗。她現在也是看明白了,徐氏倒不是真的想為難於氏,只是看不慣於氏的一些做法,嘴巴上總要殺殺於氏威風。
大概過了半刻鐘,羅懷夏來了。
武定侯昂藏七尺,豐姿雄偉;於氏豔若桃李,氣質驕矜。夫婦二人都是光華外露之人,偏偏生出的嫡長子羅懷夏氣度內斂得簡直不像將門子弟。
“祖母安好,母親安好。”羅懷夏穿了一件墨綠底淡黃色盤縧紋的大襖,半披發,只用白玉的簪子束住了上面的頭發。他恭恭敬敬地給長輩行了禮,就對羅懷秋說:“喜娘風寒可大好了?如果好了明天早上就跟我一塊練武,師父說你的韌帶都硬了。”
武定侯對羅懷秋這個女兒寵得很,什麼事都順著她,羅懷秋不想學女紅、不想讀書,武定侯都由著她去,唯獨在練武這方面不讓步,任憑於氏怎麼心疼不捨,都逼著羅懷秋每天早上卯時起來和羅懷夏一塊練武。武定侯看來,一身好武藝是將門子弟立足的根本,就算是女孩子也得學一點傍傍身。
羅懷秋回憶起以前那個練武師傅拿竹條抽她小腿的場景,打了個哆嗦。羅懷夏卻以為她是畏寒,就安慰道:“如果還沒好的話,也不要勉強。”羅懷秋拼命點頭。老夫人就看著她笑。
棗玉和棗華在西次間擺好了早膳,豐盛但不奢侈,紅棗薏米粥為主,配四五色小菜,因為羅懷秋和羅懷夏也來,老夫人又特地讓小廚房做了一碟驢打滾、一碟豆餡燒餅和一碟茯苓糕。
於氏是沒得上桌的,就笑眯眯地站在老夫人身後替他們佈菜。羅懷秋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於氏遲遲沒有下箸,安福知道她在想什麼,就小聲和羅懷秋說:“夫人來之前已經用過早膳了,小姐放心吃吧。”羅懷秋這才舀起一勺粥秀氣地喝著。
用完早膳羅懷夏還要去上課,就率先告辭。老夫人念及羅懷秋大病初癒,也就沒有多留她,只讓羅懷秋中午再來和她一起用午飯。
“祖母中午想看什麼花,喜娘再去給您採來。”羅懷秋臨走時認認真真地問老夫人,只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於氏還要和武定侯府名下商鋪的管事對賬,陪羅懷秋到沛芹院後就去了前廳。羅懷秋一個人無所事事。
本來於氏請了西席教羅懷秋讀書習字,但“羅懷秋”嫌辛苦就去找老夫人撒嬌,老夫人一句“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就辭了那位可憐的西席。所以“羅懷秋”到十歲了大字還不識幾個。
羅懷秋翻了翻她書架上那幾本少得可憐的書,繁體字她都認得,但是用毛筆的話她幾乎是不會寫。這麼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羅懷秋準備一會兒找羅懷夏要一本最簡單的字帖,從頭開始練起。
安福詫異地看著羅懷秋在那裡煞有介事地翻著《千字文》,心裡難以置信。羅懷秋抬起頭時就看到安福來不及收回的驚訝目光。安福自知失禮,趕緊低下頭。
羅懷秋又想起早上於氏提起梁媽媽時安福面有異色,就問她:“梁媽媽被娘親發配到馬房了?”
“是的,小姐。”安福以為她對於氏的做法有意見,遲疑了一下還是替於氏解釋道,“恕奴婢多嘴,梁媽媽雖然曾是小姐的乳母,先前卻做過偷拿小姐首飾出去賣的腌臢事,夫人饒恕過她一次。這次小姐患了風寒梁媽媽怕夫人責備,竟然脅迫沛芹院的下人向夫人隱瞞小姐的病情,導致小姐連續高燒。小姐,夫人把梁媽媽發配到馬房都是輕的。”
原來是這樣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