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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著改變,但真正的改變哪裡有那麼容易。下班的時候偶遇到仝年,再次向他道過謝,也聊了幾句,雖然仝年也不是開心果型別的人,但不可否認心情確實變好了起來。
只不過所有好心情都在回家之後化為烏有。
“這是什麼?”牛念擺弄著手裡那幾張寫著“協議”的紙問她媽。
鄭學敏賭氣坐在桌子邊上不吭聲。
看看她媽明顯氣得都沒食慾了,牛念也不好說先吃飯,只能耐著性子坐下,她媽不說話,她就只好先看那份還帶著幾個錯別字的“協議”。
鄭學敏的男朋友于英雄,老頭平時除了愛吹牛並沒有什麼,其實性格比較弱,說明白點,鎮不住他的子女。牛念才在她媽的朋友圈裡見過於英雄那一兒一女的照片,兒子一臉兇相,女兒眉宇間透著計較,跟這樣的人重組家庭,牛念擔心她媽吃虧。
當然,最主要的是從她內心深處並不想多個後爹,但她也明白,不能阻止她媽去尋找幸福。
鄭學敏是認定了於英雄的,一心一意想領證,於英雄家的兒女說要找她談談,她也沒告訴牛念,自己就去了。
回來之後一臉的不高興,牛念問她怎麼了,她不肯說,牛念就不問了,準備洗手做飯,鄭學敏就從包裡掏出了這份協議給牛念看。
牛念挨條看過,總算明白她媽為什麼不高興了。
這份協議裡寫明,如果於英雄再婚,那麼他必須承諾他的財産會全部留給他的子女,房産要過戶給兒子,存款得全部交給女兒,退休金也得由他的子女共同保管,他自己不能再動用一分。換句話說,他只能帶著幾件衣服住到牛念家來。
這還不算完,協議裡還寫,如果倆人結婚,鄭學敏的房子必須加上於英雄的名字,一旦老兩口離婚,於英雄則有權分割鄭學敏及牛唸的財産,如果鄭學敏先死,那麼於英雄就是她的財産第一繼承人。
這憑什麼?雖然牛念知道她媽沒什麼錢,但這種明目張膽惦記她媽那點棺材本的行為令人作嘔。
牛念也不知道於英雄怎麼就能同意自己的兒女找來鄭學敏談這些事情,他不是口口聲聲跟這個女人說要好好過後半輩子麼?
女人,尤其是到了鄭學敏這個年紀的女人,也許極度渴望婚姻,渴望家庭,渴望一個待她好的男人,但她已經過了為了愛情就能昏頭漲腦的年紀了。
家裡平白多個人吃飯並沒什麼,可是他連退休金都給了兒女,將來有個頭疼腦熱,生病住院怎麼辦?
鄭學敏說:“他們家這算盤打得真好。”
牛念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當初是她媽鐵了心要結婚,這回遇到難處了,既不高興對方這麼難為人,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一段姻緣。
於是牛念說:“要不你也把房子過戶給我得了,把養老金也放我這兒,讓他兒女別惦記了。得公平,對吧?”
鄭學敏張了張嘴,不知道想說些什麼,又閉了嘴,沒吱聲。
牛念肚子都開始叫了,沒注意到她媽的表情,自顧自到廚房做飯去了,留鄭學敏一個人望著她的背影,皺著眉若有所思。
其實牛念想勸她媽別跟於英雄好了,本來那個老頭的個人條件就一般,談吐也挺招人煩,如今兒女又這種表現。
炒菜的時候牛念琢磨了半天,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鄭學敏對她並不嚴格,除了上學那會兒跟老師內外配合,看緊了不許他們早戀。長大之後,她媽還是比較寬容的,也從來不對她的朋友說三道四。比如她媽見過何雲跟她的合照,在比較刻板的社會環境中循規守矩成長起來的鄭學敏其實不太能看慣年輕的何雲的那種張揚。但是她媽從來沒有指摘過別人的哪怕一點點不好。
牛念覺得自己也不應該對她媽媽的個人選擇指手畫腳。她看得出來鄭學敏是真的喜歡於英雄的。
吃飯的時候,牛念跟她媽說,自己會尊重她的選擇。
鄭學敏只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自那之後,似乎鄭學敏再沒提過於英雄。老太太著實消沉過一陣子,牛念也是想方設法哄她媽高興,直到後來她媽換了個地方跳廣場舞,情況才漸漸好起來。
一個人的生活無論如何都還好,但是兩個人,尤其是兩個家庭碰撞到一起,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有人解決問題,有人制造問題,有人迎難而上,有人選擇逃避。放手固然痛苦,堅持則值得尊敬,但也要看看對方是否給了你為他而堅持的理由。
比如此時,週末一個人站在公園門口,卻接到楊先生電話,說孩子起晚了,叫她站在原地等一會兒。
早晨起來的時候天氣比較涼爽,牛念套了件罩衫出門,八點之後就變樣了,太陽跟土地有仇似的拼命地照。牛念隨身就背了個迷你挎包,罩衫都沒地方塞。
在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楊先生終於帶著孩子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