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親也就是個單純的農村女人，甚至手腳不便。到了這個地步，能夠想出的辦法無非就是離婚、賣房子、賣田、再不濟……
她驚恐地搖了搖頭，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母親是個有主見的，她相信母親不會做出賣女兒那種事。
陳琴沉聲道：“我會參加高考的。”
她能夠考上大學，找到一份好工作，還有很多的升值空間……
“會好起來的。”左鶴安慰道。
左鶴到沒有那麼悲觀，畢竟情況比她一開始所想象地要好很多，至少陳琴是去勤工儉學而並不是像同學們傳言當中的那樣自甘墮落。
“……嗯。”陳琴默默地低下了頭，“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
她頓住了，跳過了不願提起的那一段。
陳琴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該換個什麼其他的話題，冷靜下來後卻突然想起來另一件事，疑惑地問道：“說起來……為什麼左鶴你會在哪裡？”
左鶴早就想好了回答：“我在附近的診所做複查，出來的時候恰巧看到你了。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蹤你，怕你出什麼意外，我就跟上來了。”
陳琴頓時臉色一變，自行腦補完了情節，喃喃道：“應該是催債的那些人……”
左鶴不動聲色：“……嗯，可能吧。”
陳琴不贊同道：“你不應該盲目跟上來的，遇到危險的話怎麼辦？如果因為這件事害得你出了什麼事的話……”
左鶴有些好笑地打斷她，言語淡然：“你不信我？”
陳琴傻愣愣地反問道：“這和信不信……有什麼關系？”
她知道左鶴確實要比同齡人厲害些，可那也僅限於同齡人，在她潛意識裡兩人也都只是女高中生。對上一個成年男子，再加上那些不知道為何並未出現的催債的人。她們根本沒有抗衡之力。
“而且剛才他怎麼會將你當成警察……簡直太嚇人了。萬一被識破怎麼辦？”陳琴瞪大了眼睛，有些後怕。
左鶴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一把真槍抵在後腦勺，估計沒有幾個人會不相信。
不過那是她從系統商城內兌換出來的，屬於不在編制內的非法物品，自然不可能拿出給陳琴看。
“怕什麼。”左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反正這會那家夥應該已經在局子裡了。這會估計正在審問呢。”
被她目光一瞥，陳琴傻傻地就跟著左鶴的節奏走了。“也對……”
“……誒？那我需要錄口供什麼的嗎？會不會被人請去派出所啊？萬一被同學老師看到了怎麼辦？”陳琴臉上露出了一絲惶恐。她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如果她母親知道了是因為這種原因……
在她們那個小山村，這樣的經歷、無論最終結果是怎麼樣，對於女孩子來說都是一個無法抹去的汙點。如果這個訊息被她們知道了，陳琴甚至還有可能因此直接被三姑六婆被拉去嫁人，到時候就連她媽都護不住她——
陳琴打了個寒戰。
“你想錄嗎？”左鶴反問，“如果你不出面證明的話也就頂多找個由頭拘留幾天。”
陳琴急忙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還、還是算了吧……”
左鶴瞭然地點點頭，表示尊重她的選擇。
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忽然說道：“時候不早了，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學校？”
陳琴心想完了，左鶴肯定把她當成那種思想愚昧的女生了。她本來還想再解釋兩句，可看左鶴一臉有急事的樣子，話到臨頭又咽了回去。
她有些拘謹道：“你有事就先忙吧，我還不太想回去……”
左鶴無所謂地點點頭，：“那行。回見。”
“再見……今天真的謝謝你……”
左鶴擺了擺手，拿起自己的揹包甩在肩上，朝著大門走去。絲毫不停留，看樣子是真的遇到了什麼急事一般。
陳琴看著她一路瀟灑遠去的背影，眼裡不禁有些羨慕又落寞。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眼中那個寵辱不驚的左鶴在關上咖啡廳大門的那一刻，頓時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激動起來。
她再也遏制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情，直接瞅準了最近的一家網咖飛奔了過去！那癲狂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剛被放出來的網癮少年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