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們紛紛激動地猜測著,然而預想當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匕首刺啦一聲刺進了看起來飽滿粗壯的根莖中,卻連一個水珠都沒有滲出來。
“這是空心的!”
她剛說完這話,身下的荷花突然又動了起來。她趕緊將匕首給拔了出來,卻仍舊死死地壓在花上,而一頭的根莖卻死命地想要抬高,就在左鶴正準備再撲上去補一刀的時候,就看見那東西慢慢升高的同時,順著她刺開的裂縫慢慢地裂開來,然後完全斷開。
原本張牙舞爪的花此時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左鶴腳下,扁地像是個標本一樣。
“到此為止了嗎?”左鶴隨手抹了一把下巴上嗑出的血跡,小心翼翼地從花身上站了起來。方才閃避不及,整個人都有些狼狽。
她抬眼掃了唐風那邊一眼,發現對方那邊的情況比她要好得多,唐風跑到了另一邊山頭上,荷花的根莖卻沒有那麼長,幾乎快一頭紮進土裡的荷花慢慢從土裡拱著爬了起來,看起來像是極其不甘心一般。
左鶴這才有時間去看彈幕裡剛會所說的那個湖面。湖水的顏色已經徹底從深綠變為了更加渾濁的褐色,就像是參雜了血一般,幾根粗壯的根莖糾纏交錯著,縫隙間全是骸骨,莫名地就讓她想起了頭顱種花的畫面。
更重要的是,跟著根莖浮出水面的,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軍用揹包,上面被植物的根戳了個口子,隱隱能看到裡面的東西。
“……是我們隊的。”
左鶴的心慢慢沉了下來。
短短幾分鐘時間,心情卻像是坐了個連環過山車一般刺激。
「為什麼會突然發起攻擊?是聞到了風哥身上血的味道?」
「那個揹包……是有隊友犧牲了的意思嗎?」
「我怎麼覺得那個洞口好像有點問題……」
「好像有點反光,但仔細看又啥都沒有,估計是液體吧?」
「別嚇我啊,希望只是不小心弄丟了揹包而已!」
「這突襲搞得嚇死寶寶了。」
「……盡管知道不可能,但是還是好想求一波高能預警啊5555」
「雀兒都還什麼都沒說呢,別瞎猜。希望那個隊友好好的。」
彈幕裡吵得一片,研討會上也毫不遜色。盡管他們面對著這些前所未有的植物興奮極了,但大部分人也是一群平均年齡跨過半百的學者,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多數人都表示心髒壓力有點大。
“誒……老了老了……小姑娘方才目不轉睛地,看出來什麼沒有?”坐在臺下的老者一邊說笑著,忽然就瞥到了一旁皺著眉像是在思考什麼的孫雪。他記得這是剛會上臺講話的那個年輕人,頓時心生好感。
“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孫雪剛剛開口,聲音頓時就又被旁邊的人給蓋了下去。
“哎呀,估計也就是看著嚇人。”
孫雪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不過這東西看著挺大的啊,不會整個湖裡都是它吧?”就像水怪一樣。“發個彈幕讓主播把鏡頭湊近點吧!”
……
“那些骸骨應該都是它的補品!發彈幕讓主播把畫面放大點——果然是這樣,是紮根在上面的!”
指揮臺上的小哥啪啪啪地將大家的意見給打上去,敲地滿頭大汗。
……
“你看它的根系!荷花是直莖的,會變成這樣一定有它的道理!看他剛才繞樹的樣子明顯已經習慣了彎曲!參照之前那些藤蔓,這種水生植物恐怕是要將獵物卷進水中然後再消化!”
不對,不對——可是,是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