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慢慢平穩下來。
她微微眯起眼睛:“林澈,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林澈身子頓時一僵!
他無法解釋剛才汩汩冒出來的酸澀,彷彿回到小學某個寒假,他每個下午都坐在涼亭,手腳冰冷,咬牙切齒或者眼巴巴地看著出入生活區的通道。
介於幼稚與成熟間的小少年,是有沖動的權力的。
他就是憑著那股沖動,一鼓作氣把她拉來這裡。
——其實他也不知道來這裡做什麼。
林澈一臉若無其事,看了斜下方垂釣的人半天,才磕磕巴巴憋出來一句。
“看、看風景。”
“……”
“……”
河水嘩啦啦流過。
“所以你,”方棠目瞪口呆,“無視我說的規定,急沖沖把我拉到這裡來。”
“就是為了讓我看風景?!”
林澈耳朵透紅。
他很懊惱。
管他在學校裡混得有多風生水起,有多受歡迎,有多少孩子崇拜他。
他在方棠面前,一直都是弱勢被動的那一個。
他非常洩氣地摸下自己耳朵,沉默好半天,用力閉了閉眼,聲音清晰。
“我就是……很不爽!”
他終於把心聲表達出來了。
方棠視線詫異的投向他。
林澈嚥了下口水,不知何時發育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
他語氣放低。
“不爽你和黎鳴這樣。”
他頓了頓。
像是怕她誤會,趕緊解釋:“不是嫉妒想要破壞你和他的感、感情。可能,可能也有點嫉妒,但,不是想給你搗亂。”
或許,那不該稱之為嫉妒。
該怎麼說呢,不是一種與虛榮心有關的眼紅的情緒。
看見方棠和黎鳴在一起哈哈大笑,她開心得像是把陰鬱的童年完全扔開了,而林澈卻是陰鬱的製造者,他就覺得很難受。
心髒如同被看不見的手捏住,又憋又慌。
他垂下頭,聲音悶了些。
“我知道,從小你就不喜歡我粘著你。”
“你老是欺負我。不會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你需要什麼幫助,只能我在後面偷偷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