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和全身裝扮神秘的手下靜靜地躲在一旁,看著那畫面都莫名地出了神。
他起初並未看出那個少女就是月娘,直到看清她轉身的模樣,這才知道這姑娘竟是付葭月。天知道整個京城的人都在找她,付老將軍甚至發了重金張榜,只要有訊息都賞,可是一整天過去毫無訊息。
他本是領命前來清理土匪的,這桃花溪是必經之路,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月娘。
真正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要知道月娘可是付老將軍的心頭肉,謝白也十分喜歡她,據說兩個人本來應該快要訂下婚約成親的。
秦九自然不知道月娘為什麼要在及笄禮後便離家出走,還出城了,看她那一身不男不女的打扮,分明就是想要離京遠走。
他冷哼,管他呢,左右抓住這個丫頭,對他來說絕對是大好事一件。
秦九看著月娘那般清麗,倒是感嘆這丫頭長的不錯,當初剛剛來的時候只覺得她是個粗俗的鄉野丫頭,而且還沒有什麼教養見識,低俗的很。
可是一轉眼多年過去,月娘一天一天地長大,沒想到他竟然也長成如今這般傾國之色。
哪怕未施脂粉,仍然很好看。
他吞了口口水,若能娶了這丫頭,不僅能挑拔了謝付兩家的關系,還能就此得了付家的助力,哼。
只可惜他現在要去端了那窩土匪,沒辦法立即帶著她回京。
月娘在溪邊站了一會兒,轉身打算去桃花林裡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沒想到卻見秦九等人都拿狼一樣的目光盯著她。
秦九雖不如柯旬一般處處當太子的槍手為難她,可是那是因為秦付兩家的家勢不一樣。他妹妹如今與太子訂下婚約,他與她肯定不是一路人。
月娘皺眉,有點兒不太喜歡旁人拿那樣的眼神看著她,“秦九,你們在這兒幹什麼。”
秦九與她的交集不算多深,所以兩個人之間也算是沒什麼過節,所以月娘當然不會覺得他們這打扮會是專門在這兒等她了。
那麼,是巧合遇見了?
該死,這麼遠的地方,怎麼還能遇到這些人。
她忽然緊緊地握住自己腰間的武器,若是這裡的人要為難她,那麼他們在這兒就跟她拼了便是。
秦九桃花眼一揚,“月娘,真巧呢。聽說付家到處在找你,謝白甚至還受了傷,可他們都沒想到你出城來了。哎,這可真是……緣份啊。”
“呵呵。”月娘幹巴巴笑了兩聲,卻在想著秦九的另外一句話,那就是謝白是不是真的受了傷。她一動不動地看著秦九,想要從他的臉上查出來蛛絲馬跡,但是並沒有。
“看來你一點兒都不擔心啊。那也好,便不急著回京了,走吧,陪我們一起去圍了那夥土匪,然後回京再去看看謝白。”
月娘冷哼,你們去剿滅土匪,竟還要我陪。
她又不傻,可是秦九帶過來的人都是高手,而且人數眾多,要是真幹起來,以秦九這個人的作風說不準會在這兒把她弄死。
她在這兒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不會有人知道。
月娘不想死的這麼窩囊,所以雖然不願意,還是跟著秦九他們一起去了那個土匪窩。
江宜城距離京城這麼近,竟然還有土匪的老窩,這件事情官方上報以後皇帝十分震驚,有點兒被摸了老虎尾巴的意思,所以下了旨一定要拿下這夥人。
秦家想要秦九能夠在適當的時候立功表現,然後有所功名,這樣才能把他安排入朝中。
派給秦九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並且他們又是有備而來,要拿下那夥土匪的難度不大。於是秦九也不急著行動,他跟月娘並排,“月娘,是不是不太高興遇到我?”
“是不太高興,我都跑這麼遠了,還能遇到你們,簡直見活了。”月娘有點兒鬱悶,“你們去抄土匪的老窩,這樣子不怕他們得到訊息?”
“不怕啊,我們有人呢。”秦九十分得意地一笑,“說那些土匪幹什麼,說點兒高興的啊。比如說你離家出走,是不是想要逃婚啊,你好像也不是特別擔心謝白啊,人家為了找你傷的那麼重。你不喜歡他吧,是不是。”
山裡之中,時不時會有鳥叫,空氣很好,天空也很難。月娘覺得一切都挺好的,除了身邊的那些人,要不是打不過,她真想把這些人胖揍一頓。
月娘沒說話,秦九又繼續道,“你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奇怪。你長的這麼漂亮,喜歡你的人太多了。太子都那麼喜歡你,所以我喜歡你也是很正常的。”
秦九是個什麼德性月娘其實並不十分清楚,只知道他是某個樓某個頭牌的入幕之賓,也算是十個佳話了。
這樣的男人對她說喜歡,那比起跟土匪談人生理想還要扯淡。
月娘繼續幹笑,“到時候再說吧。”
現在這些人都狼一樣盯著她,這裡又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十分冷清。要是她逃掉還好,要是逃不掉的話,只怕是真的會很麻煩。
秦九知道她很敷衍,也不在意,“月娘,你那天神思恍乎的,肯定也沒在意我也在你的及笄禮上吧。”
女兒家一旦成年,多少還是要避避跟男子的過多私下接觸,因此即使是想要見她,也不會那麼容易了。
月娘想起及笄禮,心中一痛,她刻意與秦九拉開兩步,理理自己的頭發,“還有多遠。”
她必須要找個機會逃走,而最好的機會應該就是他們同那些土匪幹起來的時候,到時候一片混亂,她就不相信秦九還能有機會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