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自知沒理,便沒想著和付睿淵吵架,再說了,怎麼說付睿淵都是她父親,這樣顯得她太沒有教養了。
“爹爹,人家不是怕你擔心嘛!”月娘走上前,親密的挎著付睿淵的手臂。
“胡鬧!怕我擔心什麼?你不告訴我,瞞著我,我就不擔心了?”付睿淵根本不吃月娘這一套,還是很生氣。
月娘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著自家爹爹發火的樣子,頭皮一陣發麻。
“爹爹,那月娘不是沒有事嗎?”小聲的說著,生怕付睿淵又加大了怒氣。
其實月娘還是怕的,她怕謝白的傷勢會惡化,怕那些黑衣人再次來刺殺,怕她以後再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怕她會死……
“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呢?萬一當時謝家那個小子沒有擋在你前面呢?你不是就受傷了?你體質這麼弱,萬一流血過多,死了,你讓爹爹怎麼辦!爹爹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付睿淵的眼睛有些紅腫,看似是真的說到心坎裡去了。
月娘也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做錯了,也不爭吵,聽著付睿淵的話,心裡也是很感動,感動的是爹爹竟然這麼關心她。
“爹爹,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您別生氣了。”最後,月娘還是選擇了認慫,她沒有理由和付睿淵爭吵,因為這件事情也不是她想要發生的,更何況付睿淵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字字句句都是發自內心,都是對她的關心。
聽了月娘的話,付睿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這才好些,看了月娘一眼,感慨道:“其實爹爹也不是怪你,只是覺得這件事情你不該瞞著爹爹。”
月娘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模樣很是俏皮可愛:“知道了,爹爹說這些話是為了月娘好,爹爹也是擔心月娘的安全。”
“你能明白爹爹的苦心就好。”付睿淵深深的看了一眼月娘,還好她沒有怪他。
付睿淵的心裡對月娘是愧疚的,畢竟她那麼小的時候沒有享受過父親的愛,也沒有在他身邊享受榮華富貴,付睿淵更是不知道月娘這些年裡都吃了什麼苦,受了什麼委屈。
“月娘一直都明白的,月娘不怪爹爹。”月娘很是聽話的靠在付睿淵的胸口,像個受了傷的小貓兒一樣。
付睿淵輕輕的抱了月娘一下,嘆了一口氣:“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你昨天沒受傷吧?爹爹聽說謝家公子到現在都沒醒。”付睿淵皺眉,想到了這茬事兒。
月娘搖了搖頭:“沒有,當時謝三公子擋在了月娘的前面,替月娘擋去了劍傷。”
“那我們是應該去感謝感謝人家,你去換身衣服,待會爹爹帶你去謝府。”付睿淵說道。
月娘聽話的說:“是。月娘這就去。”說完,便進了房間,竹苓朝著付睿淵行了個禮,便也跟著走進了房間,去伺候月娘換身衣服。
付睿淵看著月娘離開的背影,心裡感慨萬千,他剛才是有些沖動了,昨日遇到那種事情,月娘的心中肯定是害怕的吧,他剛才還沖著月娘那樣吼叫,想必月娘的心裡必定存了些芥蒂。那以後再慢慢補償她好了,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月娘回到房間,挑了件鵝黃色的長裙,長裙外面點綴著些許小花兒,腰間還有一條絲帶,是用來繫腰的。
換好了衣服,竹苓看著心情很是低落的月娘,開口安慰道:“小姐,別難過了。”
月娘點點頭:“我不難過,我就是覺得這次欠了謝家三公子很多,可能這輩子都還不清了,這可怎麼是好。”
“也許,謝三公子根本不想著讓小姐還這個人情呢?”竹苓一邊幫月娘繫上腰間的帶子,一邊天真的說著。
月娘苦笑:“就算他不在意這件事情,就算他心裡壓根就不想讓我還這個人情,這件事情也是擺在這裡的,無論如何我都跑不掉,也躲不了,這個人情是必須要還的,這是,我欠他的。”
看著竹苓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月娘也不想和竹苓解釋了,她也沒有必要和竹苓再說下去,言罷,月娘便走出了房門。
竹苓提腳,正要跟上去,卻見月娘又停下了腳步。
“你不用跟著了,我和爹爹兩個人去就好了。”月娘回過頭,對著竹苓說。
竹苓點點頭:“是。”也不問為什麼,畢竟主子的決定,他們當下人的是沒有權利幹涉的。
月娘走出了房間,朝著在門口等著的付睿淵點點頭:“父親,我們走吧。”付睿淵看了一眼月娘的裝束,很是滿意,便轉身離去。
月娘規規矩矩的跟在付睿淵的身後,付睿淵帶了一個小廝,手裡拿著一些禮物,付睿淵說那是他們府裡給謝三公子準備的補品,月娘想了想,是應該送些東西,謝白失血過多,雖然說謝府根本不缺這些東西,但是禮輕情意重嘛,這些怎麼也能代表一下他們付府的誠意。
“爹爹,你剛才說,謝三公子到現在都沒醒嗎?”月娘小心翼翼的問著。
“嗯,為父今天上早朝的時候,聽三皇子說的。包括你們昨天遇刺的事情也是三皇子說的。”付睿淵說道:“月娘,昨日為父就跟你說了,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你要是聽為父的,好好在府中休息,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情。”
月娘也知道昨天的事情可能不是個意外,那些黑衣人明顯就是在他們去之前提前都在碧水湖裡埋伏好的,而至於這會是誰想要殺他們呢?
“爹爹,月娘知道錯了,您就別再說了。”月娘一臉的羞憤,爹爹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話要說,難道真的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被刺激到了嗎?那好吧。
付睿淵看著月娘的模樣,嘆了一口氣,便沒有再說話。馬車在街道上行駛著,駕駛著馬車的就是付睿淵帶來的那個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