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更是聽得茶茶心中一陣惱火。什麼叫做不習慣兩個讓你睡啊?那以前和她妹妹睡的人是鬼哦?
茶茶本不想將知道的這事給說出口的,奈何眼前的男人一副“都是你錯”的架勢,讓她氣不打一處來,便是直言不諱道,“胡說八道,別想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就經常和你妹妹一起睡?不習慣兩個人睡!你騙鬼哦!”
說完,盧天策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茶茶也不再說些什麼,兀自生著悶氣,誰知片刻後盧天策悠悠來了句,“你就是鬼!”
茶茶:我……
聽著這話,茶茶頓時有些坐不住了,她惡狠狠地警告著說道,“我不管,盧天策,你今晚是不要陪我睡也要陪我睡,要陪我睡就陪我睡!”
說著,她便是猛地下床揪住男子的衣服,便要往床上拉。
盧天策嘴角一抽抽,沒有被她帶動身體,片刻從嘴角吐出一語,“她是我妹妹!”
當初和妹妹一起睡時,其實他也是很不習慣的,只是奈何妹妹鬧得太過厲害了,那次她還發著高燒,就是死活不肯睡覺,他沒辦法,只能照著她的說法做。
她這才是妥協地睡覺,結果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久而久之,在妹妹的心中,哥哥陪自己睡覺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只不過後來他經常在外邊處理事情,鮮少時間回來,只要一回來便被自家妹妹給拉到同一個床上睡了。
只不過直到有一次,付葭月葵水來了,半夜裡她直喊著肚子疼,盧天策哄了她許久她才是入睡,結果第二天醒來時兩人都是驚呆了,那場面別提多血腥了。
滿被子,滿被褥的都是幹涸的紅血漬,因為付葭月睡覺不安分的緣故,常喜歡翻來覆去地蹭在盧天策的身上,而此時此刻,盧天策和她的身上一樣都是滿滿的血漬,看起來就像是兩人剛遭受過生死大劫,觸目驚心。
盧天策知道這估摸著是女孩子的葵水來了,付葭月從來就沒經歷過這些,只以為自己要死了,頓時就止不住地撲到盧天策的懷中大哭了起來,並且還在一遍遍地說著,“哥,我的下邊好像還在流著血啊,我好怕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哥啊,我不要死啊,快救我啊,我感覺就要流血身亡了啊!”
這話聽得盧天策別提有多尷尬了,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還被源源不斷地沾染著血液,溫熱的觸感幾乎要叫他崩潰,可是,付葭月現在一股腦地抱著他,只顧著哭訴自己即將“英年早逝”。
他幹咳了一聲,將還撲在自己身上哭泣的付葭月給掰開了,隨即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盡量顯得平靜。
見盧天策這般的神情,付葭月很是疑惑,便直勾勾地盯著他,等著他將所說的話說出。
盧天策抿了抿唇,猶豫了許久,在實在被付葭月赤裸的目光盯著難受的時候,終於是妥協地說道,“聽哥哥說好嗎?你沒事的,這是女孩子長大後都會有的現象,所以你不要擔心了。”
葵水所帶來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付葭月被這味道弄得皺起了眉頭,忙用小手捂住了口鼻,她不解地看向盧天策,疑惑地說道,“可是,可是,為什麼只有女孩有啊?哥哥呢?哥哥有嗎?”
說著,她眨巴著大眼睛疑惑地看向盧天策,等待著他的回答。
見此,盧天策更是尷尬了,他止不住地幹咳,說道,“咳咳,因為女孩子要長大了,長大了就是會有的。”
和自己的親妹妹解釋女子的月事,這如何都算是他這輩子最尷尬的事了,妹妹還一直一臉天真地朝他提問著,又叫他該怎麼回答?
之前因為也注意到這個問題,想著付葭月也是該來月事了,他便早些時候在書中瞭解到了許多,後來又同奶媽問了一些,奶媽一副“我懂得”的表情,著實叫她尷尬不已。
可是,他卻是沒想到的是,還有比當日的那事更加尷尬的事,那便是和他的親妹妹親口講這件事。他當初想著學學有關這方面的事只是想以備不時之需,想著女子來這月事時是不舒服的,他也好早些給付葭月準備些。
卻沒想到,也的確是以備不時之需,這下,卻是用上了正著了。
付葭月滿臉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天真地問道,“那哥哥不是比我更早長大嗎?為什麼哥哥沒有?”
說著,見盧天策一臉尷尬的樣子,付葭月百年是想伸手去捏捏他的臉頰,盧天策的一張臉皺得愈加,他無奈地將眼前的小手給握住,癟了癟嘴,無法地回答道,“咳咳,乖,你只要先知道自己沒事就是好了,哥哥去叫奶媽來,一併事宜宜奶媽會和你講的。”
說著,他便是作勢要將身上的人給推開,下床去。
見盧天策要走,付葭月頓時就是不依了,她忙將盧天策給抱得愈加緊了,剛才盧天策便沒用多大的氣力,此刻便是牢牢地被抱住,絲毫動彈不得了。
盧天策的一張俊臉頓時就漲成了豬肝色,雖然身上的女子是他的妹妹,但總歸也是這麼大了,男女授受不親,還是需要注意的。
只是,付葭月在這山間生活久了,除了小廝丫鬟便只有他和她玩,她鮮少有機會出去玩,到外面繁華的地方去逛一逛。
這也是她如今十六歲心智還停留在十一二三雖左右的原因。
這點,也是盧天策極為愧疚的,他當初便只以為保護好妹妹就好了,才不允許她出去玩,每次她偷溜出去玩,便是被他給很快抓回來了,而且,每次回來後還處罰她抄女誡。
於是,付葭月如今這幅樣子,她也是很無奈,將來要是嫁人了,恐怕是少不得被婆家的人給欺負的,丈夫就算是再愛她,也總有不在的時候,一大家子那麼多的人,總歸是有看不順眼的人,那時,若是自己妹妹被欺負了,他又不可能隨時陪伴在她的左右。
不過,雖然這般,其實若是付葭月能夠這樣一輩子無憂無慮的,也是件好事,至少,很多事情,一輩子都不知道的還是見好事,至少,不會在知道後懂得太多,因為一旦懂得太多,便會逐漸開始苦惱,心事一多了,一切便是會變得不同了,如果能想明白還是件好事,如果像他一樣始終都是心中的一個疙瘩的話,他想,這種生活,還是隻要他一人來過便是好了。
其實,單純些也算是好吧,這樣,將來她也不會被愛情給沖昏了頭腦,作為一個旁觀者,他想,將來,他會給自己的妹妹選一個好的丈夫的。
可是,付葭月卻是絲毫不依,她滿臉頓時皺成了一個苦瓜了,她邊說著,手中的力道就又加緊了幾分,她哭鬧著說道,“我不要,我不要,哥哥騙人,我就是要死了,哥哥見我要死了,就不想見我了,我不要哥哥走啊,我不要……”
這些日子中,盧天策經常出去幾天才回來,她一人呆在這偌大的府中,卻是沒一個人可以玩的,每天,她便在府中瞎逛,也不知在逛些什麼,府中的丫鬟小廝們只是對她恭敬,根本不想帶著她玩,一來怕傷著她,二來怕盧天策回來撞見。
盧天策其實都是希望付葭月安靜些的,當個淑女,就像奶媽一樣,所以,雖然奶媽還是對她很好的,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但是奶媽不喜歡看她上躥下跳的樣子,說是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
於是,在府中的時候,若是哥哥不在家,她便喜歡一個人躲到一處地方捉小蟲蟲玩,因為小兔子什麼的她是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