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幻化成盧天策的樣子去看她妹妹時,她妹妹可是死纏著她要她給自己講故事的!她還疑惑,只聽他妹妹說是以前回回給她講,可是這怎麼就不講了!
明明是經常講的,可怎麼就說是不喜歡呢?分明就是不想給她講!真是可惡!想著,茶茶的一雙銀牙便是咬得緊緊,閉著嘴巴兀自生著氣,也不喝醒酒湯了,也不理盧天策了。
很多時候,盧天策其實都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更像是一個大女孩的,還是個臭脾氣的大女孩!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不太明白的,可是,她就是要裝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她就是要裝出一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臣服於她的腳下的樣子,讓人容易忽略了她其實只是經歷很少,但年歲卻大的一個人。
見茶茶不願喝醒酒湯了,盧天策也不強求,總歸看她現在的樣子,也是醒得差不多了,想著,他面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他將心底的怒氣給掩藏起來,來,卻不知道自己的面容就差寫上幾個大字在上邊了,只聽他憤恨地說道,“你又揹著我去見她?”
阿勒!要不是看這是他盧天策的妹妹,是她未來的小姑子,她才是懶得理會那毛孩子好嗎?
說得好像她茶茶就喜歡倒貼一般。
想著,茶茶心中便是不愉快,當初是誰沒空了叫她幻化成他的樣子去看她他妹妹的啊?
她這不是素養好,看著他整日都是忙裡忙外的樣子,家中的妹妹怕是都快要懷疑自己被拋棄了,才這樣好心幫他多看上幾遍嗎?簡直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不過,他那個妹妹也的確是可愛。
不像她以前見過的孩子一般無理取鬧。
不過她心中雖是這麼想,其實付葭月當時已是十六的年紀,外貿看起來和她沒差上多少。
茶茶有些不服氣了,便是懟道,“你妹妹那麼可愛,為什麼不讓我見?況且我每次去都是用你的容貌的,這樣還不是你獲益,還讓你妹妹對你這哥哥感情更好了呢!”
這怎麼看,都不是他吃虧啊!他生個什麼氣?真是!
盧天策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黯然,卻是很快斂了斂神色,並未多說些什麼。
茶茶白了他一眼,將他眼中的那落寞的神色盡收眼底,沒好氣地說道,“我說你,怎麼就不自己去看她啊?這都幾個月了,你就不想她?前幾日我去時,她還叫我給她講故事,可我從來就是個聽故事的人,哪裡是會講故事的啊?別提那時候她的面色有多失望了。”
若是論嘴硬心軟,怕是盧天策非第一莫屬了。
對他妹,明明是關心地打緊,卻是非要口硬而不去看,她直言他這是想得打緊,他卻是不願意承認。而對於她,他很早就是說過討厭她,不會跟她說話,不會理會她,可是,剛才抱她回來,給她喂醒酒湯的又是誰啊?
其實,茶茶醒來的時候確實是抓住盧天策的袖子的時候。
那時她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眼皮很是沉重,卻只聽到盧天策要走開的聲音,便趕忙將他給抓住,她想睜開眼,可是眼皮沉重地讓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睜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給牢牢抓住,好不讓他逃離。
所以,她抓的好緊。
天知道,她那時是多麼害怕他會丟下她離開。
她那時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獨,她從來就沒有覺得這麼害怕過,她很想有個依靠,她是最害怕孤單的感覺的,這種感覺,就像有一個人在淩遲著她,感覺很是不好。
心中就像有無數的針在紮著她的心髒,不是很疼,卻是很悶,幾乎要叫她喘不過氣來,每當她緩過些許時,就覺得心中空落落的,感覺,這世界的一切似乎都便地這般陌生。
她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患得患失起來,以前的她只是單純地害怕,只要她不斷地催眠著自己,捂著被子裡閉上眼睛睡上一覺就是好了。
可是現如今,她卻是睡著了依舊夢到這可怕的感覺,她在夢中一直跑,一直跑,可是她所泡的道路就像是沒有終點般,沒有盡頭。
她害怕停下,害怕停下面對那些可怕的感覺,害怕自己直面那些感覺,害怕自己承認自己害怕,有害怕的東西。
也許,就是在遇見盧天策,並徹徹底底喜歡上他,為他而沉迷時吧。
那時,她才是真正意識到,這世界還是有她所不能掌控的東西的,那就是人的心,不是所有人的心都甘願被她所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