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覺得學習還是需要需要目標的,便也不著急著練筆,問道:“我總共要學多少字?”
“日常要用到的只兩千字,到時候獨自看書已是不成問題了,但若是想精通些古學經典,出口成章的話,便還是需要多學些的。”
月娘吐舌道:“我才是不要精學呢。”
大哥什麼時候同阿爹這般喜歡給她下套了?自上次的那件事後,她早就多長了個心眼,還想在騙過她?門都沒有!
付銘瑄贊同地點頭道:“女孩子少學些也是好的。”
卻不想大哥竟這般回答她,月娘一時有些徵愣,隨即卻又高興起來,高興自己的觀點有人認可了。
這一日,月娘統共學了五個字,便是最基礎的四個人稱代詞你、我、她、他、它。雖離兩千字的任務還很是遙遠,但月娘對自己的這一成果還是很滿意的。
開始時還不太適應握毛筆,可漸漸地掌握技巧習慣之後,便寫的快了,學的自然也快了。
她的記性很好,記幾個字的筆畫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如大哥說的一般,後邊會越學越輕松。原本心裡的抵觸心情也因此而消失殆盡了。
直至傍晚時分付銘瑄走後,月娘仍一個人跑到雪地裡,拿著一個木棍在地上寫著大字,說實話,她還是覺得樹枝拿起來更順手些,不會像毛筆一般軟趴趴的不太好掌握。
王嬤嬤見了,忙一口一個小祖宗地跑去屋中替月娘將狐裘、圍巾和手套拿出來了。
月娘卻是不以為意,只穿了狐裘和手套,卻是如何也不願戴圍巾。在她看來,這圍巾既擋住視線,又極是厚重,妨礙著她走動。
王嬤嬤也無法,只得又仔細吩咐了幾句,便無可奈何地離去了。
月娘寫得正投入,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音:“喂,丫頭,你在幹嘛麼?”
不用回頭,月娘也知道來人是誰,並不理會他,只小聲罵了句:“文盲!”
付銘宇卻是不高興了,瞅著她寫得歪七扭八的字,不屑道:“不就學了幾個破字嗎?瞧把你給得意的。”
月娘頓時來氣了,連大哥也是誇贊她的字型,這家夥倒好,一來就沒好話,抬起頭便挑釁道:“我就得意怎麼著,有本事你來寫幾個字,讓我心服口服啊。”
付銘宇本就討厭書墨字畫的,又聽得月娘口氣中盡是滿滿的坑等著他跳,自然是不幹,只是簡單地說道:“我才對這些沒興趣呢。”
然則見月娘一臉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後便又不理他,埋頭寫字去了,差點氣得跳腳:“我說我好不容易才忙完校場中的事便來看你了,你就不能好點態度啊?”
“你要是喊我一聲阿姐,我就像疼我小弟般疼你。”
感受到懷中的溫熱,付銘宇嘴角卻是一勾,怪聲怪氣地說道:“我這好心好意地給你帶來了叫花雞,你卻這般待我,看來我還是去找看得上我的人一同分享吧。”
說著轉身便要往回走去。
聽得叫花雞三個字,月娘眼中頓時就放起光,忙喚道:“哎,你等會。你說你帶來了叫花雞?”
付銘宇慢悠悠地轉過頭,眯起眼睛道:“你想吃?”
隨即以鼻子看人的姿態望著天道:“你要是叫我一聲二哥我就給你。”
“二哥!”月娘聽罷二話不說便喊出了聲。
又不是沒叫過,況且叫一聲又不會少塊肉,不吃白不吃,為了叫花雞就算叫她叫上十遍都是沒問題的啊。
付銘宇頓時又是來氣了,罵道:“我說你這丫頭有沒有骨氣啊。”
他本想著再戲弄她一會兒,她這叫得幹脆倒顯得他傻不拉幾的。
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月娘站起身便要上前搶去:“你到底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