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付睿淵將月娘叫去了書房。
已是寒冬時分,但卻沒有下雪,天氣也正清朗,只是冷得打緊。
然則月娘滿心都裝著事,裹著厚厚的狐裘也便不感覺冷。
月娘正納悶,路上思忖著這幾日自己是否做了什麼錯事,可奈她絞盡腦汁就是不知所以然。
這些日子付銘宇被抓去校場磨煉了,她就是想闖禍也沒有人墊腳啊,要是被抓了就只她一人撞槍口了,她會那麼傻?
越想越是不對勁,也便故意地拖著時間,放慢了腳步。
然則路上卻恰巧碰見了正往書房中去的大哥付銘瑄。
大哥並未裹裘衣,外間只是穿了一件棕灰色的棉外袍。
在明媚的陽光照耀下,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在這寒冬之下遺世獨立。
打了個招呼,兩人便一同朝書房中去。
一路上,月娘時不時地撇向付銘瑄,欲言又止。
明明看到了月娘糾結的神色,付銘瑄卻也只是笑笑,不說話,她想說自然會說的。
眼見著在穿過幾個走廊就該到父親的書房了,月娘終於忍不了:“大哥,今天你怎麼沒有去校場訓練士兵?”
知道月娘心中的顧慮,付銘瑄一語道破:“早間去過了,現下有事情回來同父親稟報。倒是你,可是又闖禍了?”
月娘以手指天,鄭重道:“沒有,我敢對天發誓!”至少近幾天是沒有的。
付銘瑄挑眉:“哦?”
見大哥似乎並不知情,月娘有些失望,但還是抓著希望問道:“大哥可是知道父親找我是為何事?”
大哥這麼足智多謀,定能猜出父親的意圖吧。
“等過完年你也就十歲了吧?”
“恩。”
“那估計就是給你安排先生了。”
付銘瑄說得雲淡風輕,可月娘聽得這話卻一下驚叫起來:“先生?我不要上學。”
想起王二整日逃課被他娘吊著打和付銘宇整夜被罰抄課本的場景,月娘是打死也不願意踏入那火坑的。
付銘宇輕笑道:“哪個人家的小姐胸無點墨的?”
月娘不甘道:“那我便要當第一人!”
付銘瑄不禁扶額,他這妹妹有時就是死腦經,只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女孩子還是要詩詞歌賦來點綴,使氣質更加典雅高貴,更加出眾的。”
“為什麼一定要典雅高貴?”她覺得她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最舒心的。
付銘瑄幹咳了一聲:“你難道不想將來嫁一個如意郎君?”
讓他一個未成婚的大男子來同小妹將這些事,當真是有些尷尬的。
月娘卻是回答得幹脆利落,不解地繼續問道:“想,但這又同我嫁人有什麼關系?”
付銘瑄笑著看著月娘高昂起的頭,順勢給了她一個腦蹦兒,道:“你個小笨蛋,等你以後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