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婚關頭,除了這句祝福語,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雖然他也知道現在說出這麼一番話有那麼些不合時宜。
“多謝,一定會的!”
謝白將酒一飲而盡,輪著著一排排的酒杯一次次地敬下去,就好像要將心中的苦楚一併飲下般。
走至謝老爺身旁的時候,他醉眼朦朧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忽然笑了起來,既沒有說話,也沒有飲酒,就這麼笑著。
謝老爺沒有多說什麼,只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兩人相顧無言,眼波流轉。
“半柱香到了!”
一句話,謝白風一般地至所在之處朝門口走去。
再沒有了剛才的踉蹌……
後院中。
“你不應該這麼鬧的。”付葭月一把甩開喬羽書牽著她的手,怒斥道。
喬羽書被罵得一愣,隨即痴笑起來:“我鬧?我若是不來,你就這麼再不會理我了吧?是誰當初說要和我試試的?是誰給了我希望現在又狠狠地將它給澆滅的?付葭月,你總是這麼無情!”
若是他知道如今會是這麼一番痛苦的地步,他當初就不會選擇認識她,更不會選擇愛上她。
愛上這麼一個再不會愛他的人。
可,一切都沒有後悔藥,就像他不再有機會和那男人扯開關系一般。
上天,似乎從來就不眷顧他。
從小到大,他都在承受著這些痛苦,當初,他以為遇上了他的開心果,他的一生該是會有所改變的。
等到一切任務都完成的時候,他就帶著她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起隱居人的生活。
兩人一起坐在山頂上,看每天的日出日落,有自己的孩子,再不和這繁雜的朝堂扯上任何的關繫了。
可,一切都是他太過天真。
“是我自私!對不起!”付葭月似是自言自語,輕輕地回攥住喬羽書的袖子。
她知道,她是自私的。
但,既然註定有一個人會是受傷的,那麼長痛不如短痛,人生還很長,他會遇上願意和他相守一生的人的。
喬羽書一把甩開她的手:“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
付葭月很想解釋清楚:“我前幾日就想找你說明白的,可是……”
她承認,她是懦弱了!
她甚至還在隱隱地期望,他會不會因為她的無情而心灰意冷,不再來尋她。
那她也不必再將兩人已是殘破的內心再度掏出來相看了。
這,對兩人來說都太過殘忍。
可,期望畢竟還是期望,若是一切都可以如她所想的發生,那麼,她也不必活得這麼累了。
就像小時候,發脾氣的時候喝哥哥鬧鬧,沒有人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