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想想。現在該怎麼應付這個蘇夫人。常言道,知女莫若母,若是被她發現她不是真的蘇斕。該如何是好。
蘇斕一時沒了主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蘇夫人也不一定能認出來,她可是聽說蘇斕十歲就入了年府,現在都十四歲了。
四年沒見,肯定變化很大,女大十八變,蘇斕跟著丫鬟到了大廳門口,蘇斕示意讓她下去,她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躲在門外偷偷觀察。
哪個才是她的娘親,聽說她娘和她奶孃一起來了,她怎麼才能區分,哪個是她娘親,哪個是奶孃。
在大清,達官貴人的夫人,所穿的服飾都是有講究的,蘇墨雖然只是個翰林院典薄,但身為他的夫人,她的穿者打扮,跟普通人家的婦人還是不一樣的。
蘇斕當然不會看服飾花紋了,她趴在門外,朝著裡面偷窺,大廳裡,蘇夫人左顧右盼,等著她的女兒,聽說女兒落水,她急不可耐的從四川趕來。
就是想要見女兒一面,一旁的老媽媽安慰:”夫人,您別著急,年小姐說,斕兒馬上就過來,您在等會兒。”
蘇夫人點了點頭,耐心的等著,蘇斕知道,不能再躲下去了,給自己打了打氣,推門而入,蘇夫人聽到有人進來,她知道她的女兒來了,她站起來。
一個青衣少女映入眼簾,她黛眉如柳,膚如凝脂,齒若瓠犀,這就是她四年未見的女兒。
蘇夫人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蘇斕打量著眼前的兩人,瞧著旁邊站著的婦人面善,想必就是她的母親了。
”額娘好。”蘇斕展開一個甜美的笑容,自以為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卻不知兩人因她的話,傻了眼,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她不知道她認錯了人,錯把奶孃當成了蘇夫人。
不等蘇夫人說話,奶孃急了:”斕兒,你認錯人了,老奴可不是你娘,而且,你怎麼能叫額娘呢,那可是滿人才能叫的。”
面對女兒的異常,蘇夫人只當她是落水,身體尚未痊癒,對於女兒更加心疼。道:”我可憐的孩子,怎麼摔成這樣了,連娘都不認識了,斕兒,我是你娘呀,你還記得我嗎?”
聽到奶孃的話,蘇斕暗罵,該死的電視劇,一點兒都不尊重史實,額娘什麼額娘,不管滿人還是漢人,都叫額娘。
這下好了吧,出醜了吧,還好,這是自己的親娘,不然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蘇斕輕咳一聲,喊到:”娘……娘親。”
蘇斕別扭的叫出那聲”娘”只簡單的一句”娘”卻讓蘇夫人紅了雙眼,蘇斕站著不動,同時,她擔心自己露出了馬腳。
蘇夫人擦了擦眼淚,道: ”瞧我,難得相聚,竟如此失禮,好了,斕兒,不必在乎這些虛禮,快坐,讓娘好好看看你。”蘇夫人拉著蘇斕坐下。
幾句話就緩解了氣氛,蘇夫人拉著蘇斕的手,問東問西,蘇斕只是笑笑,回答她的問題。
蘇夫人拉著蘇斕,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蘇斕明白作為母親的心,她從小就沒了父母,母親的愛是什麼樣的,她已經很模糊了。
如今,白白得了爹孃,也算因禍得福,她問:”我爸怎麼沒來?”
話一說出,蘇斕就後悔了,爸,這個詞,在大清朝,太前衛,她們肯定不知道,果不其然,蘇夫人和奶孃都面面相覷。
蘇斕解釋道:”娘,怎麼就你和奶孃來看我,我爹為什麼不來?”
蘇夫人反應過來,她道:”你爹聽說你落水的事,也是心急如焚,但他剛剛升遷,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這剛剛上任,出不得半點差錯,所以才沒有跟過來,但他心裡還是掛念你的。”
”升遷?升什麼遷?”蘇斕不解,問道。
”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爹如今可是正八品縣丞了,在四川就任,這還要多虧年大人在皇上面前提拔。”蘇夫人道。
蘇斕問:”縣丞是什麼官?幹什麼的,年大人推薦的,哪個年大人,不會是年羹堯吧。”
”這個,娘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這官場上的事,娘也不懂,年大人,自然年羹堯大人呀,這次你爹升遷可要多謝了他,傻孩子呀,你怎麼連年大人都不知道,你爹一直都在年大人手下做事呀,所以你才被年府為婢,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之前聽年雪穎說,蘇斕自從上次落水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還不信,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這孩子,看來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在年羹堯手下做事,爹,你怎麼這麼想不開。”蘇斕道,可這都被蘇夫人聽了去,蘇夫人更加迷惑,蘇斕這是怎麼了?她當然不知道蘇斕為什麼這麼感慨。她疑惑的看著蘇斕,想要從她口中得出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的爹,在年羹堯手下做事,怎麼那麼不靠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