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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霆前去佈置昭武軍和王軍, 坐鎮部族大營。裴珩轉頭看向乖乖坐著的蘭雅和顧少爺,笑著對顧少爺道:“待會兒和公主隨盧霆去帳中待著, 若非萬不得已不要用靈力傷人,否則有損修為,於你身子不利。”
蘭雅撐著下巴鬱悶地道:“王爺,從前我是個丁點大的小孩兒, 只能留在帳子裡看你們來了又去, 殺敵議戰,如今竟還是這樣,怎麼就沒有長進呢?”
呂厄薩揉揉她頭發:“我們東徵西戰, 不就是為了世上多些你這樣的人麼,安安心心度日,永遠不必惶惶, 不必長大。”
蘭雅吸了吸鼻子, 笑笑道:“哥哥說得對……我今日覺著, 王爺跟先帝可真像啊, 站在輿圖跟前,簡直就像當年他排兵布陣的模樣。若他知道你們今日都能獨挑大樑,想必心中寬慰得很。”
裴珩聞言有些出神,呂厄薩也沉默了片刻,裴簡早已不在,但終有一個少年活出了他的模樣, 庇護著他所庇護的土地。
兩人相視, 不由淡淡一笑。
兩位北疆王子狗急跳牆, 糾集兵馬,一旦不能成功挑釁大燕邊境,便很可能轉頭把目標紮向蘭雅公主和安克圖部族。呂厄薩提前疏散了部族的人,清點五萬兵馬,召集部族將領。
大帳已成為臨時指揮中樞,他與裴珩商議後,將五萬兵馬全部交由裴珩統帥,自己則率領三百昭武軍前往各部族領地安撫探查。
“就這樣把你的人馬交給我了?”裴珩送呂厄薩到帳外。
“怎麼,需要擔心什麼嗎?”呂厄薩笑笑。
裴珩召來一名士兵,讓他送一套甲冑來,道:“若我用你的兵馬圍了王城,再調集昭武軍北上,趁眾部內亂一舉平了北疆,你當如何?”
呂厄薩撞了他肩膀一下:“我當俯首稱臣,佩服王爺終於變得心狠手辣,為名垂千古不惜犧牲數萬不該犧牲的性命。”
裴珩大笑,呂厄薩拍拍他肩膀:“走了,家裡老小都託付給王爺了。”
裴珩回帳,對安克圖部眾將領微微頷首,問候了一句,便單刀直入在輿圖旁分派兵馬,講解布陣戰術,將領們來不及質疑詢問,只得立即進入狀態,聽到後頭也沒有可質疑的了,心服口服領命各自下去。
小兵送來一套將軍鎧甲,裴珩脫掉外袍開始換鎧甲,魚鱗甲護肩閃著細碎寒光,他扣好護臂,水墨般的長發高束起,穿以玄鐵簪,瘦削如玉的面龐竟生出一股凜冽。
入帳複命的將領見了他一怔,繼而低頭迅速稟報,裴珩簡單答複過,又走回輿圖前靜靜沉思。
下午的陽光斜斜照進大帳,細小塵埃勾勒出光的形狀。他素日裡錦衣輕裘,面色蒼白,身形放鬆就顯出病弱風骨,如今披甲,真正是傳聞中睥睨捭闔的昭武軍最高統帥的模樣,背脊如槍,清瘦的臉部輪廓被鐵甲寒光映得分明,半點繾綣也不複存。
遠處沉重的馬蹄聲緩緩震動大地,斥候來報,裴珩把目光從輿圖上移開,不緊不慢站好,伸手拿了頭盔走出大帳,邁入熾烈陽光下:“出兵!”
士兵得令策馬奔去,裴珩吹了聲口哨,一匹駿馬應聲而至,他翻身上馬,回頭看了眼蘭雅和顧少爺安頓的方向,便一夾馬腹,穿過遍地雪白帳篷,如一支利箭出了大營。
他幾乎沒有減速,經過營外整裝沉肅的北疆鐵騎陣列,喝道:“中軍在前!”
裴珩一騎當先,安克圖部重甲騎兵應命追隨,大軍開撥,如暗色的巖漿奔湧而去。
沿著達爾罕山壁,河水湍急,重甲軍和輕騎兵的隊伍陰沉沉蔓延到很遠,裴珩一人一騎現身於山嶺蜿蜒處,甲冑在陽光下泛著冷色。他堪堪擋在十幾萬鐵騎前方,如一筆鋒利的水墨。
“兩位王子,這是要去哪兒啊?”裴珩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