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有些於心不忍:“別罵了,小姑娘而已。”
小丫頭眼淚流兩道變四道:“神君,你從前也是這麼護著我的,慈母嚴父,不許不認我!”
裴珩:“……”
胥錦沒有趕走她,因為自己曾見過的殘碎畫面之中,裴珩的確就是上神。
龍章飛奔著過來:“哥哥!我……這是誰?”
龍章滿頭小辮跟著他一起剎住,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小丫頭發愣。
和他形影不離的青鳥拖著尾羽而來,落在龍章肩膀上鳴叫著。
“小綠毛!你們竟然把他帶在身邊不帶我!”小丫頭更加崩潰,咆哮道。
胥錦愕然,竟然連龍章也認得?
一刻鐘後,終於被軟硬兼施收拾得不再嚎啕的小丫頭,翹著二郎腿坐在廳裡,手裡拿著個桃子邊啃邊道:“龍章?哦對,小綠毛本來就叫龍章,綠了那些年都忘記了,他就是個小跟屁蟲,天天在島上跟著尊主你,傻兮兮的。”
胥錦雖然叫她禮貌點,但不得不說,龍章的確就是這樣的。
“他怎麼了?他又不是玄鐵身,怎麼也搞脫胎換骨那一套,不住他那綠毛殼子了?“小丫頭奇怪道。
“你是說龍章原本是青鳥所化?”胥錦蹙眉。
小丫頭撅著嘴:“當然了,要麼把他叫來試試,那綠毛殼子裡真沒一點靈力了麼?”
胥錦不答,看著她道:“那你又是哪來的?”
小丫頭瞪著眼睛又要冊那,被胥錦回瞪著嚥了回去,道:“我是你……孵出來的!”
而後胥錦再逼問,小丫頭似乎以此為恥,再不解釋一句“孵出來”什麼意思。
裴珩在旁聽著,覺得實在只是巧合,人世面貌千千萬萬,與所謂神君長得像只是湊巧。
“你叫什麼名字?”裴珩笑吟吟地問。
小丫頭對裴珩就老實得多,好歹文靜了點,但神情很是忿忿:“就叫白鶴!好歹我不是一隻母雞,尊主起名字潦草無比,我出殼的時候神君你不在,他就給我起了名字,早知道我好歹在殼裡堅持幾天,等到你回來,說不定就能叫‘嬌玉’、‘紫梅’了。”
裴珩對這小丫頭的審美哭笑不得,胥錦冷道:“你是想當丫鬟還是想進青樓?”
小丫頭怒目而視,裴珩十分真誠地道:“白鶴這個名字很好聽。”小丫頭這才臉色稍霽。
小丫頭瞥見胥錦的烏金匕,笑嘻嘻道:“尊主,神君贈你的這匕首還帶著呢?你玄鐵原身的那把長戟在哪呢?召出來我看看,好懷唸啊,這匕首敲核桃最好用,那長戟晾衣裳最好用。”
胥錦皺著眉頭:“玄鐵?”
小丫頭目瞪口呆,手裡的桃子掉在地上:“尊主,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
她臉上湧現一股“夭壽了我一個豆蔻少女竟要拉扯一家子失憶臭男人過日子”的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