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路過幾個房間,都是房門緊閉著,高高的深色雕花木門精雕細琢,古樸又端莊,彷彿年代有些久遠,但又維護得非常好。
時而又路過幾個巨大的人形雕塑,矗立在高高吊起的拱形房梁和中式立柱中間,那雕塑的眼睛蒼白無神,默默地注視著他,彷彿他是這別墅裡陌生的闖入者。
又走了不知多久,身上漸漸覺得冷了,城雖然在北迴歸線以南,氣候四季溫暖,但是此時畢竟是冬天,別墅又大,人煙稀少,況且他身上還穿著洗完澡後換上的浴衣,又沒穿鞋子,被風一吹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上來。
卻不知為什麼,走了半天也不見一個傭人,他於是掉頭往回走,想原路返回,但經過好幾個岔路和轉彎,不覺竟迷了路。
他漸漸覺得又冷又暈,腳下無力,走路像是踩了棉花一樣,身體晃了晃便軟倒在地上,還好地毯厚重,摔倒也不會有太大聲響。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而後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沈澈恍惚了一陣,視線上方是許遲的臉,看那神情,像是著過急的,“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鞋也不穿,感冒了怎麼辦?”
沈澈走得沒剩什麼力氣,腳也冰涼著,索性把臉埋進了許遲的胸口,低低地說,“我不是故意的,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許遲怔了怔,懷裡的青年柔順地靠著他,面容蒼白而溫柔,腰很細很軟,身上有淺淡清新的香氣,這身體和自己剛才舒解慾望時所肖想的,幾乎重合了,又有些不大相同,他不禁用力摟緊了些。
他抱著沈澈,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會兒,很快就回到了對方的臥室。
沈澈心裡覺得奇怪,明明自己走了那麼久,怎麼許遲兩下就帶他回去了呢。
許遲把他放在床上,在他腰間和背後放了好幾個柔軟蓬鬆的枕頭,讓他舒服地靠坐在床邊,腿垂在床沿下面。
然後又去拿了幹淨厚實的睡袍,換下他身上潮濕的浴衣。
沈澈下意識地看了看許遲的下身,那地方已經恢複如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回想了一下,又覺得很是有趣,忍不住露出微笑。
許遲蹲在他身前,抬手摸了摸他冰涼的臉,柔聲道,“笑什麼?”
沈澈坐著,歪了歪頭,淺淺地笑,“沒什麼。”
許遲一見對方眼神所指,當即明白那笑裡的含義。但是他現在慾望過去,倒也不覺得太羞恥。
只是一摸沈澈渾身冰涼,就覺得心疼,於是就著半蹲半跪的姿勢,伸手把沈澈的雙足握住,放進了自己懷裡捂著。
“你冷嗎?”許遲問。
“嗯......有點......”雙腳貼在男人胸口處,竟泛起了舒適的睏意。
“一會兒就不冷了。”
許遲抬頭看著他,表情是平靜的,但黑色的眼睛裡似乎些深邃的情緒,像是窗外那片寧靜卻波濤暗湧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