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那杯雪梨汁,有點無語。摸了摸杯壁,嗯,還是加熱的。
許遲這是把他當成來了大姨媽的妹子嗎?
吃完飯後,沈澈和許遲二人和李益達道了別,搭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正要取車時,沈澈忽然覺得有些怪異。
停車場的燈光很暗,長長的汽車通道裡只有昏黃的亮光,那光線越遠越幽暗,幽暗深處似乎人在看著他們。
沈澈被自己的感覺嚇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地轉過頭,竟看到一輛車子從黑暗中駛來,直直朝著他們沖過來!
刺眼的車燈讓他有一瞬間的失明,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許遲已經一把將他抱住,用身體護住他,迅速地側身閃開。
雖然躲閃及時,沒有被撞倒,但車子速度太快,二人還是被狠狠颳了一下,沈澈覺得大腿處一陣尖銳的疼痛,靠在許遲身上才勉強站穩。
緊接著,一聲刺耳的急剎聲響起,車子停下來,四五個人從車子上跳下來,帶著口罩和頭套,手裡拿著長鐵棍。
許遲把沈澈擋在身後,“你們幹什麼?!”
其中一個壯漢聲音粗聲粗氣,“哪個是水澄?”
“就是他!”另一人手指著沈澈,“上!”語畢,一夥人拿著棍子一擁而上。
沈澈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後退了一步,眼看一根鐵棍就要朝他砸下來。
許遲已經沖到前面,在那壯漢將鐵棍揮下來之前,一手穩穩抓住鐵棍,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又一拳砸在對方鼻樑上。
那壯漢被許遲捶得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地倒在旁邊的車子上,呼啦一聲巨響,一時沒能站起來。
許遲眼疾手快地撿起壯漢脫手掉在地上的鐵棍,朝著沖過來的幾個人,或砸或掄,連連打中幾人的要害,並在打鬥的空隙間大聲吼道,“快到車裡去!”
沈澈卻一步也走不動,大腿處剛才被車子刮到,漸漸有了些溫熱的潮濕感,似乎是流血了。
被許遲砸中摔倒的幾人很快又站了起來,手拿棍子,目標明確地朝著沈澈沖過來。
沈澈在慌亂中肩膀捱了一下,疼痛之下,腿都發軟了,眼看著一個瘦子揮拳朝他臉上招呼,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伸手想擋。
許遲立刻把沈澈拉開,抬起腿狠狠踹中那瘦子的腹部,那人吃痛“哎呦”一聲,仰面倒在地上,許遲又上前沖著那肚子重重踹了幾腳。
“上車!”
許遲拉開車門,幾乎是半拖半抱著把沈澈推進車裡,然後立刻關上車門。
沈澈倒在汽車後座上,大腿受傷處溫熱的液體瞬間順著腿往下流,因為失血,視線開始變暗,他只能聽見自己飛快的心跳聲。
許遲拿著棍子拼命格擋開圍過來的幾人,使出一股狠勁,翻身上了車頭,從車頭上滾了一圈後整個身體摔到車子另一邊,然後飛快爬起,鑽進駕駛座,毫不猶豫地啟動車子,沖著那幾個人狠踩油門。
那些人為了不被撞倒,只能四散躲開,眼看著許遲開著車揚長而去。
“沈澈!”許遲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抖,重重地喘息著,“你受傷了?!”
車窗在剛才的鬥毆中被砸碎,冷風灌進來,沈澈稍微清醒了些,“有一點,不礙事......”
許遲從後視鏡裡看著他蒼白失血的臉,聲音發顫地大聲道,“你堅持一下!馬上到醫院!堅持一下!”
他知道沈澈血小板低,一旦受傷就會流血不止。當下來不及多想,只能一腳猛地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闖著紅燈向醫院疾馳。
其實許遲也受了傷,手臂上被劃出好長一條血口,額頭也在流血,但是他幾乎感覺不到痛,意識也異常地清醒,腦子裡瘋狂轉動出的念頭只有一個:沈澈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