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其實不介意承認這一點,可要他一個大老爺們兒,跟一個虛擬的角色,還是個男人說喜歡……怎麼想怎麼別扭。
不過要說不喜歡吧,那就違心了。
在別扭和撒謊之間他寧願選擇別扭。
畢竟感情這種事是控制不了的,也沒有什麼對與錯。
否認自己的真實想法,不敢面對,那才真不是個爺們兒了。
於是徐九說:“喜歡啊。”
一旦說出口,剩下的內容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了。
可徐九這人嘴笨,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告白宣言什麼的。他想了半天,中途甚至狠狠地抹了把臉,才也只是又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不僅喜歡這個世界的你,還喜歡那些曾經陪伴過我的你。
他在心裡默默地補上了一句。
在他思考和說話的時候,應遠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著他的回答。
等到徐九說完了要說的話,他突然從原有的位置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形投射出的陰影將徐九兜頭籠罩住了,應遠伸出常年練武而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輕挑起徐九的下巴,在那上面重重地摩挲了幾下。
有點兒疼。
徐九微微皺眉,但還是忍住了這種疼痛,並跟男主來了個遺忘時間和空間的對視。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走出了第一步,兩個人在這不大的小間中纏綿起來。
沒有床,應遠只能長袖一揮,將桌上的美酒佳餚悉數掃落到地上。
門外的夥計聽見動靜試圖拍門詢問,又被徐九一聲“沒事”給打發了。
北風呼呼地吹,外面又飄起了細小的雪花兒,但徐九卻全然感覺不到冷。
他反而覺得熱。畢竟動作太激烈了,不滿頭大汗都不錯了,哪裡還能感受到寒意?
到最後徐九累得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酒樓晚上是要關門的,沒有可供留宿的地方,可徐九這副身體本來就弱,又擺了那麼多高難度的動作,很是勞累,別說自己離開這裡了,就是下樓都費勁。
還是應遠叫來自己信得過的暗衛稍微打掃了一下戰場,又送來軟轎,由他親自抱著徐九,把人帶回了攝政王府暫時休息。
“你怎麼把我帶回你府上了?”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到了哪兒以後徐九還被驚了一下,畢竟攝政王府常年不會見外客,滿朝文武就沒有幾個人來過應遠他家的,現在又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們兩個,王爺就這麼把他帶回來了,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
應遠卻無所謂地說:“你不是說讓我救你嗎?只有這樣本王才能救得了你。”
徐九……秒懂了。
皇上以前能無所顧忌地調戲他,除了原主不開竅覺不出哪裡不對也從未表現過不適以外,也是因為皇上知道他卓允瀟只能是他那邊的,哪也去不了。
可大晚上的公然被抬進了攝政王府留宿的事情傳出去以後,無論他跟應遠是什麼關系,小皇帝都不會那般肆無忌憚了。
因為應晨坤的多疑,也因為他對應遠的仇視和忌憚。
所以說王爺這是為他站隊了啊!
徐九不是不驚喜、不意外的。
可是方才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半時辰、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又不是鋼筋鐵骨,他是真的筋疲力盡了。
所以再也來不及想太多,他人還沒有從馬車上下來,就窩在攝政王的懷裡死死地睡了過去。
只可惜美美地睡了一覺的徐九,醒來以後還以為這回他能夠跟男主在這個世界安安穩穩地談談戀愛做做任務了,沒想到醒來以後看見的又是應遠的一張冷臉。
……甚至好像比以前更冷了。
還特麼的特別冷酷無情!不,應該說是拔那啥無情!連帶他一起去皇宮參加早朝都不願意同乘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