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來做任務的,而在徐九看來任務本來就應該是付出勞動換取積分的那種,但沒想到事情演變到了這,竟然就成了他要靠著對男主的依賴才能不慌張的程度。
人果然是會被慣壞的啊!
沉迷於男主那道聲音的徐九猛地又聽到了一道聲音:“正因為我們是大國,周邊小國才會有向我們進貢的傳統。如果因為對方的天災就罷免貢品,那我大慶朝的威儀何在?所以皇上,臣認為應該趁此次南疆使節來訪之時,狠狠地敲打他們一番,才好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國知曉我大慶的天威。”
說這話的人也站在隊伍的前排,888告訴徐九,那是皇上的堂兄,世襲的賢王應晨皓,皇上的黨羽之一。
其實就算888不告訴徐九後半句話他也猜出來了。沒看見攝政王說話的時候皇上的表情就一直很嚴肅,雖然沒有一臉不喜吧,但也看不見半點兒認同。
可這賢王說話的時候就不一樣兒了,少年天子眼中滿是贊揚之色,那欣賞的表情簡直溢於言表。
徐九這種算不得多精明的人都發現了這一點,其他大臣自然也早就發現了。
現在南疆進貢之事與其說是慶朝和南疆的事,倒不如說是皇上和攝政王之爭。很多大臣都不敢輕易表態,畢竟這不是關乎朝廷生死的大事,犯不上為了這個得罪皇上或者王爺。
最後兩方爭執了一番也沒見旁人就這個事再提什麼意見,賢王和攝政王仍舊各執一詞,皇上便拍板決定了:“著令南疆使臣攜帶往年一致的貢品覲見,否則就不要來了,這件事就交給禮部去辦。”
“是。”禮部尚書接旨。
攝政王,也就是男主應遠也再沒有說什麼。
想來也是,皇上當眾下的聖旨,雖然十分草率的直接否決了他的提議,但為了天子威儀,他這會兒也不能說什麼。
後來他們又討論了一些朝政,徐九聽得雲裡霧裡的,從始至終都沒敢出聲。
等好不容易捱到了散朝,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就蹭了到他身邊兒,悄悄地對他說皇上讓他去禦書房單獨覲見。
徐九:“……”
知道了。
原主曾經是皇上的伴讀,皇上對原主一直都很好,甚至好的都有點過分了。
……也不知道現在要他找幹嘛。
徐九磨磨蹭蹭地去了禦書房,沒想到裡面已經有人在了。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那個他分外熟悉的聲音說:“南疆貢品是小,邊境安穩才是大。這些年大慶也是連年天災戰爭不斷,國力虧空,實在不宜再在外樹敵,還請陛下三思!”
徐九站在門口,也不知道這種時候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
他又聽見皇上輕飄飄地說:“朕是覺得賢王說的有道理,我大慶雖然不及往年昌盛了,但終究是大國,如果這時候對外顯出疲軟之態,日後其他小國豈不是會對我們越發不敬?”
應遠:“可南疆的鄰國南塢早對我們虎視眈眈,若他們兩國聯手,大慶必然要面臨一場硬仗,這種時候,實在不合時宜……”
這勸解的聲音,簡直是苦口婆心啊。
“難道我大慶還怕了他們不成?”應遠的話直接被皇上打斷了,少年天子顯出了在朝堂上所現出的不耐煩,“還是皇叔以為,自朕登基以後,大慶國力衰退,無法與之一戰?”
……
他這話說的就有點不講理了,徐九都聽出了裡面的門道,皇上故意把這件事跟他自己扯到一起,如果應遠回答是的話那就成了也贊同是皇上登基以後大慶國力才衰退的事實,那就是在批判少年天子,也是承認了自己這個攝政王能力的不足。
所以說這皇上到底還是小孩兒啊,是真的幼稚——有事兒就說事兒,非要把那些有的沒的都牽扯進來幹嘛?
這種問題身為攝政王的男主真的很難回答啊。
徐九原本以外他們不會進行這個話題了,正準備進去幫男主解圍,沒想到卻又聽見男主說:“國力衰退是臣輔佐不善之過也,但陛下您才是天子,您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對天下人負責,還請陛下處事能仔細斟酌,不要為了與本王作對就做一些違背本心的決定。”
“你!”這是少年天子瞬間震怒的聲音。